便抿嘴笑,模样很是乖巧,当真坐去了陈滢的马车。
陈滢向她告了个罪,又得了陈劭应允,方去了王家马车。
未见时,车队启行,陈滢当先依去窗前,挑帘望去,见陈劭并几名护卫策马行在队中,离她们的马车颇远,她方才放下帘幕,呼了口气。
总算不必在陈劭耳边说话了,这让她如释重负。
王敏蓁便打趣她:“你瞧瞧你,就跟作贼似地。”
陈滢却不曾笑,只平静地:“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又蹙起眉,微叹一声:“我也是不得已。”
说着她又想起什么,作势躬腰,歉然道:“说来也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三妹妹落了单,还要你担了这个名头。”
王敏蓁“噗哧”一笑:“在我跟前你还这样客气?那我将妹妹甩手托予了你,是不是也要先向你道句有劳?”
此言一出,两个人皆笑起来。
清脆的少女笑声,传出车外,陈劭远远听了,亦自莞尔,以为小姑娘们正说什么欢喜事。
然而,车中氛围,却远比他所想更为肃然,盖因她二人同车,并非要说贴己话儿,而是有要事相商。
“我拜托你帮着查的成记故衣的事儿,可有了眉目?”
便在陈劭于车外莞尔之时,陈滢正凑去王敏蓁耳边,轻声相询。
此刻的她,面色凝重,哪还有方才笑语嫣然的模样。
王敏蓁此时亦收了笑,神情端重,先自袖中取出两页纸,递了过去:“这个你先拿着。我家丫鬟查到的人与事都在这上头,我列了个单子,你一看便知。”
陈滢感激地向她笑了笑,展纸细读。
今日她之所以与王敏蓁合演了这场戏,为的,正是成记故衣。
陈滢原先已经安排好人手去查了,可是,元嘉帝一道赐婚圣旨,却打乱了她的计划。
事后她方从裴恕处得知,这椿婚事,令长公主的如意算盘扑了空,长公主如今对威远侯府、对陈家,直是恨之入骨,巴不得他们两家犯错,好让她抓住把柄出气。
有此前提,成记故衣铺之事,陈滢便不能自己查了,甚或也不能委托给裴恕。因为,他的目标比陈滢还大,万一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察知此事,陈滢本能地觉得,后果将不堪设想。
百般无奈之下,她只得请王敏蓁帮忙。
王家虽然也在风口浪尖儿上,但那些视线,全都集中于别府而居的王敏芝一家,王敏蓁反倒成了灯下黑,无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