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这柄剑绝不会用来斩杀猎物,仅仅只是件装饰物而已。
陈滢觉着,她与这群士子,怕也走不到一起去。
北坡,便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待陈劭等人走远,她便带着寻真、知实并两名侍卫,径往北去。
小行山的北坡,外临平川,自坡上望去,阳光之下,阔野连天、苍穹如盖,远处一带水波泱泱浩浩,似一条流动的金色腰带,盘绕着这片广袤的土地。
陈滢立在坡顶,遥望远处点点金波,忽生出俯仰天地之感,心怀大畅。
就算什么也猎不着,出来走走,也自逍遥。
她在坡顶玩赏片刻,便又返身步入深林。
北坡林木众多,只此时正是深冬,入目处,也唯有枯枝残桠,深褐色的叶片打着卷儿,缩在枝头,更兼树木杂生、乱石堆叠,路并不好走。
未走几步,一阵北风呜咽着掠过,寻真忍不住抱起胳膊哆嗦了两下:“好冷啊。”
知实亦左右看着,不时替陈滢拂去头顶枝叶,担忧道:“这么冷的天儿,又是这么个冷僻地方,怕是没有野物。”
语声方落,前方密林间,忽地响起窸窣之声。
“有动静!”一名侍卫眼冒精光,弯弓搭箭。
众人皆静,陈滢也捉弓在手,细细观察。
那阵动静却消失了。
众人又待片刻,那侍卫便放下了弓箭,朝地下啐一口:“像是跑了。”
话声方落,忽地,前方枯叶又一阵乱响。
那侍卫立时张弓,又向另一名侍卫打眼色。
另一人会意,弯弓搭箭,猫腰绕去一旁,成包抄之势。
这是打猎惯常伎俩,他二人常自配合,十分纯熟。
也就在这个瞬间,陈滢忽地后心一寒。
那一刹,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陡然袭来,她不及细想,拧腰腾跃,顺势向寻真身上一撞,反手掣箭,弓如满月。
多年苦练,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身在半空,指尖一勾一放。
嗡——
弦松、箭出,铁箭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直击后方一块大石。
几乎与此同时,一支冷箭挟朔风、裹深寒,将将擦过陈滢腰侧。
“啪嗒”,她腰畔流苏结被一箭射断,玉珮坠地,摔作两半儿。
而那一箭去势犹自未竭,“笃”一声,深深扎入枯木,箭尾“嗡嗡”颤动不息。
好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