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济南这地方,还是注意着些为上。
众人忙往李家赶,陈滢与裴恕也未耽搁,一路快马加鞭,不多时,便至裴府。
那门子打老远便瞧见了裴恕,急急上前拉开大门,那门槛儿早拆了,两骑遂长驱直入,行至二门方停。
“阿滢累不累?”下马后,两名小校将马匹牵走,裴恕便侧眸望着陈滢,目露关切。
陈滢向他一笑:“我每天都练习骑术来着,已经很习惯了。这么点儿路,根本不累。”
语毕,到底挂心正事,遂问:“阿恕,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么?”
裴恕怔了片息,咧嘴乐了。
这一声“阿恕”,让他一颗心都像泡进了蜜水儿里。
只是,再一想今日之事,那喜悦之情,便又淡去许多。
他将陈滢让进院儿中,肃容道:“死的这个老兵名叫钱天降。原先只是个农兵,当年西夷扣边时,先父将他们这批农兵尽皆收编,只这钱天降生得十分瘦弱,便只能做辅兵来用,不必战场杀敌,就是帮着推辎重、点数人头、搬运伤兵诸如此类。”
陈滢凝神细听,一面往四下打量。
青砖砌就的女墙,并不太高,墙头叠起万字格儿,日影微斜,自那格棱间穿过去,一束束薄削淡金的纱,照上身时,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