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交道,与何、郎二将关系不错,也算是熟人了。此时见小侯爷竟巴巴地给未婚妻送首饰,且出手还如此大方,侍卫们自要瞧个热闹,若非正当着差,只怕就能起哄。
郎廷玉大步走去,矮熊般的身形一横,挡住这些人的视线,又赶苍蝇似地朝后一挥手:“去,去,去,瞅啥瞅啊,大雨天儿的也不晓得往里站站。”
几句话的功夫,陈滢已将匣盖儿关上,谢了他一声,郎廷玉便讨好地道:“属下送陈大姑娘回车上去罢,我们爷说了,不能叫姑娘淋着一滴雨,若不然,属下又得挨打。”
他苦着脸说出这话,那几个侍卫如何绷得住,“吭哧、吭哧”的憋笑声此起彼伏。
趁此时,郎廷玉背对众人,冲着陈滢又歪嘴、又斜眼、又拧眉,恨不能五官挪个位,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陈滢早便会意,遂配合地笑道:“郎将军辛苦了,那就有劳您送我上车。”
郎廷玉大声应了个是,当真护在陈滢身侧,在一众侍卫想笑不敢笑的注视下,直将她送上马车,方躬腰辞去。
众侍卫瞧在眼中,不免暗自咋舌。
这男人一旦成了家,真像那野马套上了笼头,便如小侯爷那样的半个野人,如今竟也温顺得跟小绵羊也似,就差安个尾巴在身后摇一摇了。
思及此,众不由大发感慨、深感惊奇。
陈滢自不会在意他们的想法,由得寻真并知实扶上了车,便命郑寿启程。
“得得”蹄声,糅杂在风雨声中,模糊而遥远,半启的窗缝儿里,时而飘进几点雨星。
知实替陈滢倒了盏热茶,低声禀道:“婢子们原是守在外头的,后郎将军来了,说是小侯爷要给姑娘捎些重要的消息,婢子们便都回到了车上。”
她说得简单,陈滢却明白,裴恕此举,意在去疑。
这个疑,单指的元嘉帝。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裴恕即便不曾亲见,以他对元嘉帝的了解,自知这是敏感时期,委实不宜于传递消息。
只是,他近期与陈滢几乎隔绝了消息,这是唯一的机会,若不抓住,只怕陈滢当先便要着急起来。
手捧热茶、安坐锦垫,陈滢将朱漆匣搁在膝上,单手启开匣盖儿,先将金步摇交予寻真收着,方小心掀开那方大红绒布。
一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正掩在布下。
陈滢心头一暖,轻抚纸页,眉眼都温柔起来。
这还真是久违了的感觉。算一算,她不仅与裴恕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