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目色迷离,似瞧得痴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方转首扫了陈滢一眼,美目弯了弯:“你好像并不是特别吃惊呢。”
陈滢没说话。
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所以我就说呢,怎么陈家就突然冒出来个这么聪明的小姑娘。”吴太妃笑道,很欣慰的样子。
“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这七世的经历,便是促使你创立风骨会的契机?”陈滢没接她的话,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吴太妃想了想,颔首一笑:“是的,我之所以兴办风骨会,确实是因了在前六世里,我实在看够了那些所谓所天子的嘴脸,亦深深地觉得,将江山社稷、百姓存亡系于一人之身,委实太需要运气,也太不稳妥了。”
她摇着头,面上是浓浓的不以为然,甚而还有几分鄙夷:“‘变家天下为均天下’、‘以人治莫如以制治’,此二条,便是我风骨会之要旨,亦是我六度死生、读史百遍、痛定思痛后得出的结论。”
陈滢张大双眸,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变家天下为均天下?
以人治莫如以制治?
她再未料到,在封建君主制的大楚朝,在这个三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古代时空,竟得耳闻如此先进、如此前卫的ZHENG治观点。而相较于吴太妃的七世重生,这近于谋逆的言论,才更令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