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也不争气,先帝爷上了几回当,便得了疑心病,挨着个儿地把他们都给杀了。是故,那一世登基的,是宁王。”
宁王?
在这一世,宁王的结局,是死在了赶赴封地的路上。
原来,他也当过皇帝。
这还真是龙椅轮流坐,大家都有份儿。
陈滢不由得有些感慨,而对吴太妃的观感,亦是大变。
若没有坚强的神经、高超的手段、慎密的计谋,又如何能换皇帝如换新衣?
反正陈滢自忖是没这个本事的。
也正因此,她才终于开始明白,何以吴太妃的身边,会围着一群死忠。
这个操控了皇权走向的女人,其眼界、智慧、心胸、手段,必超然于众,而她的女性魅力与人格魅力,亦是极大。
莫说普通士子了,便是站在皇权顶端之人,怕也要为之倾倒、折服。
“宁王的年号,是为永淳。”吴太妃放下手,向陈滢莞尔一笑:“那一世,永淳亭是在我跟前养大的,他登基后,我顺手杀了彼时的太后,永淳帝便尊我为太后。那时我想着,有我亲自指点他当皇帝,说不得那活不过三十五岁的诅咒,便能破了去。”
她“呵呵”笑了两声,目色变得苍凉起来:“可我却不知道,永淳帝表面孝顺,实则早对我起了杀心。永淳五年的中秋宫宴上,他在我饭食里下毒,毒发时,他就站在我面前。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的眼神,那里头的冷和毒,怕是能把人生生冻死、毒死。”
她抬起头,向着柳烟最深处,投去一个冰冷的眼风。
然而,很快地,她便又收拾起情绪,用一种稍显轻松的语气道:“在弥留之际,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问他:‘为什么要杀我?是我待你不够好么?’,你猜他怎么回我的?”
她看向陈滢,目中似跳跃着几粒火星。
不待陈滢作答,她已飞快接下余言:“他告诉我说,我杀了他母妃,他是为母报仇。可笑的是,他母妃根本就是病死的,与任何人都无干,他自己也很清楚。他不过是找个杀我的因由罢了。总归我一死,怎么说还不是由得他?”
她冷笑一声,嘴角往旁撇了撇:“可笑的是,就在我咽气那一刹儿,那皇城竟被攻破了,报信的内侍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说,平郡王竟与北疆大王合兵,领兵杀进皇城,打的旗号是‘弑母之君、人人得而诛之’。”
语声未了,她终是放声大笑,直笑出了眼泪。
陈滢凝望于她,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