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乐哭了半个时辰才止了哭声,安歌用铜盆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看见她眼睛肿了一圈,人也呆呆的,好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样,越想越心疼,放下脸盆过去与她坐一起,关切道:“洗洗吧,饿不饿?咱们出去吃东西?”
柳平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哑着嗓子道:“安歌,你说我与李公子还有可能么?要么我去与郭采苹商量一下,我做妻她做妾,不然我做平妻也行,你说好不好?”
安歌一听就来气了:“平乐,你醒醒吧!别再糟践自己了行不?别说李令那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就算他值得,你一个三品大臣家的嫡女去给人做平妻?还有,李令不知道郭采苹是什么人,咱俩不清楚吗?她什么都要争出头,你觉得她能委屈自己在你之下?还叫她做妾……”
“可我……可我爱慕了他那么久……”柳平乐吸了吸鼻子,道,“再说他又没错,他不过是心地单纯被郭采苹给骗了。”
安歌无奈地叹了口气,拧了一把洗脸布,给她擦了擦脸,劝导她道:“今日有人与我说,李令也不是那么的善良单纯,他选择郭采苹,不过是因为想拜到郭崇德门下……”
柳平乐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呢?我爹虽然不如郭崇德品级高,但也差不多呀。”
“也不是这么简单地从品级来看官员在朝中到底哪个对他更有用的,你爹是工部的,郭崇德是吏部的。李令如今虽在国子监,国子监属于礼部,国子监如今的头号人物许其堔与他同样是一次就中榜的能人,而且人家还是状元,他在礼部的话永远要被许其堔压一头,所以他想跳出礼部往吏部发展,又碰上郭采苹这么一个主动贴过去的助力,自然选她了。”
“瞧你说的,好像李公子是这么一个攀炎附势的人一样。”柳平乐撇撇嘴,有些不服,“再说都是六部,能差多少?拜到我爹门下与拜到郭采苹她爹门下有什么区别?”
“吏部与工部的差距可大多了……”安歌见柳平乐不哭了,将洗脸布放入脸盆里,道,“总之李令并非良配,你对他死了这条心吧。而且郭采苹与李令这两个人……”安歌想了想,轻笑一声,道,“我觉得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以诚相待,他们俩倒好,一个装柔弱,一个装善良,除非他们俩能装一辈子,否则日后揭露了对方的本性,定然……要有好戏看的。”
柳平乐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虽然依然不觉得李令有错,但对安歌所说的关于六部的那一块和关于郭采苹的那一块还是觉得信服的,由衷地说道:“安歌,你好厉害,明明与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