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三品大员的嫡女,这是何等的猖狂?甚至微臣要进宫时,谭与白的走狗明知道皇后娘娘的手谕为真,还拦着下官,这是根本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皇权在他眼中仿佛无物,谭与白的触手遍布朝堂与皇宫,皇上岂能容忍这等阉奴继续作祟?”
安歌吊着一颗心说完了这些话,她打小便在她父亲身边听各种朝政大事,她深知如今大黎的掌权人野心勃勃,先是换掉了以前那个权倾朝野的东厂总督,又平定了外忧内患,他断不会容忍有人继续挑战他的权威
,按理说自己的这番说辞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景澜听完这些话,内心幽幽叹了口气,端起茶盏佯装喝茶,却碰了碰唇边便又将茶盏放下了。
殷沐似乎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胳膊肘支着雕刻成龙形的椅把子,看向景澜,问道:“景澜,你觉得安歌说的是否有理?”
要是换做旁人,在皇帝面前说这番话,他早就直言不讳地指出话里面的错误,不给一点回旋的余地了。
但到底是安歌……
景澜没有回答殷沐的问话,而是看向安歌,问道:“安歌,你一个刚及笄的少女都能想到的事,朝中比你年长的大臣想不到?皇上想不到?要你来点明?”
“是啊,你可真是大胆。”殷沐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看着安歌道,那样子可不怎么慈祥,仿佛安歌下一句话再错,就要杀了她一样。
安歌抿了抿双唇,景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在为之前她暗示他是断袖的事情生记仇,故意挑拨?
不对!要是挑拨的话,他就不会提“刚及笄的少女”这几个字了,这几个字暗示她年轻不懂事,是为了给她自己认错的机会,给她回旋的余地!
可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安歌将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遍……是啊,皇帝是什么人,轮得到她在这里自作聪明吗!
安歌猛地磕了个响头,惊慌道:“皇上恕罪!皇上是整个大黎的主人,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当然知道谭与白的所作所为,皇上不愿意动他自然是还不到时候……求皇上饶恕安歌年少无知,又是一介女流,又受了那般迫害拼死逃生,惊慌不已才说错话……”
为了让殷沐彻底打消对她多嘴的顾忌,安歌还呜咽了两声装哭。
谭与白好说歹说也是东厂督主,就算是瘦死了也有百十斤肉,这件事她又没有真正的伤到柳家,算不得什么大错,谭与白想要为自己开脱易如反掌。
殷沐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