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皇上，老臣愿意一命抵一命！”
殷沐被这对父子气得哭笑不得，他当人命是菜市口卖菜吗？还能一命抵一命？
“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国公不要为难朕了！”
“皇上！”申国公猛地看向还端着毒酒的尹诺，尹诺吓得打了个寒颤。
申国公忽然猛地站起来向他冲过去要夺尹诺手中的毒酒，尹诺眼看无处可躲，情急之下，把酒杯往后一甩，里头的毒酒全洒了出来。
毒酒可以再准备，万一老国公把他手上的酒一把抢过去一口干了，那他就完蛋了。
殷沐蹙眉道：“国公，你这又是何苦？你儿虽在玄丹一事上犯了糊涂，但他还是明礼的，你若为他死了，他活下来又岂能心安？”
申照白在一旁应和道：“是，爹，皇上说得对，你无须替我操心。”
一直到现在，申照白脸上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对死亡的恐惧，他似乎一心认为，他死后真的能成仙。殷沐突然觉得，就算他今日饶过申照白一命，申照白也会寻机会自杀。
那他又何必冒着得罪老国公两口的险去处死申照白？若是留他一命，叫申照白日后自己寻着机会自己死，那样就和他无关了，岂不是既能处置了申照白，还能卖老国公两口子个人情？
殷沐心中正转着，外头由公公进来禀告道：“皇上，许大人和国公夫人求见。”
殷沐回过神来，点头道：“都带进来吧。”
片刻后，国公夫人进来，走到御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掏出一柄金如意，道：“皇上，这是先帝封臣妇为诰命夫人时所赐，当年臣妇为救年幼的皇上被刺客刺了一剑，到如今伤口还隐隐作痛。臣妇本不想挟恩求报，但求皇上能饶我儿一命，臣妇愿一命抵一命！”
又来了又来了，一命抵一命又来了……这老两口真是的。
殷沐沉思良久，突然道：“朕也想饶过申照白一命，说实话，得知幕后黑手是他，朕也很心痛。只是玄丹实在害人不浅，黑市里那些与玄丹有关之人都被朕处死了，独独饶过申照白，朕如何和百姓交代？”
此时，一旁站着的许其堔突然道：“皇上，法理不外乎人情，申国公夫人毕竟对皇上有救命之恩，若是不记此恩，恐怕外面会说皇上不义。臣有个提议……”
许其堔见殷沐点了点头，便接着道：“申小公爷活罪可免，死罪难逃，就罚他禁足，一生不得踏出国公府半步，这样对外界而言，他已从世上消失，与死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