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的功夫,说书先生已经讲完一段,手中捧着台下观众扔上来的赏钱含笑着离去。
陆战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叫来小二结账,却被台下爆发的一阵叫好声吸引,只见不知何时,台上静坐了一名身着墨绿裙装,头带面纱的女子。女人手上抱着一把琵琶,冲众位客人点头致意过后,纤纤细手拨动琵琶弦,一首悦耳的曲子就此谈开。
陆战年少时,也曾随国公府请来的师傅学过七琴六艺,虽不知她究竟谈得是何曲,但也听出这女子在乐理上有些造诣,并非胡乱弹奏。因着北寒城地处边塞,而琵琶又是个铿锵有力的乐器,女子的曲调越向后越发苍凉宽广,铮铮琴弦下竟弹出写铁马冰河的意境来。
被叫来结账的小二见这位客官被台下的演奏吸引,了然地笑了笑,然后开口道“大爷真是好幸运,台下演奏的这位姑娘,可是我们轻语楼的台柱子霜婉姑娘!每隔几日才上台一回,今儿大爷头一次来就赶上了。”
霜婉?哪个菀?
正说着,台下的青婉忽地停止了演奏,慢慢放下琵琶,身着轻盈水袖长裙,纤腰不赢一握的曼妙身姿向台前走了两步,解开面上的纱巾。收获到了意料的惊叹和抽气声,薄唇轻启,唱了一首又柔软、又哀怨、又带有半分苍凉意境的边塞小曲。
这女子一开口,陆战瞬间就想到了徐妙菀那日在军营中最后唱的那首歌,一开嗓,竟有三分像。
但越往后听,陆战心中连连摇头,不像。徐妙菀的嗓音,比这女子的更直接,更纯粹,更引人入胜。而不是刻意地卖弄技巧,博同情。
一曲终了,陆战还沉浸在回忆中没有收神。
身旁等待许久的小二见他一直看向台下,以为他是如那些宾客般被霜婉姑娘的美貌所迷,寻了个恰当的时机开口“大爷,您看,要赏些吗?”
陆战闻言收回思绪,转看向台下,果真有一堆宾客在争相恐后地向台上抛着银子。陆战也抬手摸向怀里,拿出钱袋,随意掏出两块碎银子,放在桌上。
小二立刻两眼放光,眼急手快地连连道“大爷您稍坐,小的再去给您泡壶好茶来!一会霜婉姑娘还有好节目,您可一定等着看啊!”
台下,一个丫鬟眉眼含笑地走上台,对着霜婉耳语片刻。只见霜婉先是了然般娇媚一笑,然后便抬眼对上了二楼正中央包厢里这位俊美英气的公子。
意外接受到女人满眼含春的信号,陆战一怔,下意识地避开了女人的目光。刚刚他确实在盯着她看,不过他满脑子想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