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如黑洞的铜环里,唯有这一家客栈开了灯,尽管已是凌晨半夜,大厅里却依然亮如白昼。
此时,理应是夜里最为安静的时分。然而,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打破了铜环的寂静,他的出现,就像是有人往命运的长河中扔去了一块微小的石子,起先它看似毫不起眼,但实际上却稍稍改变了命运的流向。
“咚!咚!”
“哇啊!嘶!”
“水……水……”
客栈外,那帮疯人一个个馋红了眼,仍不顾一切地向前冲。但很快,他们便发现大门被锁死了,于是又相继退回到大街上,转换了路线,朝着大厅两边的窗户撞去。
那帮疯人或许是因为饿得太久了,在丧失理智的同时,竟忘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便是为了抵御冲击,阿恼在窗户上下的功夫比在大门上的还要重。
每一个窗户前,阿恼都加装了十层合金材质的防护栏,且每一层防护栏都通了电,电流大小由内到外逐步递减。
忽然,窗前闪过一道紫光,只听见“啪”一声巨响,几个“奋勇当前”的疯人就像是撞入电网的蚊子,刹那间被电得全身焦黑,头发卷成了鸟巢模样,顶上更生起了一缕灰烟,散发着浓浓的焦糊味。其余的疯人吓得退后了好几米,谁也不敢靠近,眼见着倒地不起的同伴,他们渐渐互相拥抱在了一块儿,痛苦又悲伤地“嗷嗷”嚎叫了起来。
然而,几缕烤肉的香气飘入疯人堆里,鼻子轻轻一嗅,他们刚有一点人性的眼神,又顿时变得凶残与冷血。
而客栈里,气氛却一度冷到冰点,连空气都仿佛带着寒刺,能将人的皮肤刮出一道深口子。欧阳云依与这位不速之客谁也没说话,其中一个的眼中莫名复杂,有愤怒,有仇恨,也有疑惑与苦恼,而另一个的双眸则简单许多,只有一丝尴尬与惊恐。
不知过了多久,大厅正中心处的水晶吊灯突然左右摇晃了两下,两人才好似解开了定身,同时大吸了一口气。
欧阳云依皱了皱眉,一手捡起了身旁的铁通,眨眼间便站起了身,高喊道:“你!钱泰邵!你还好意思过来找我!”
谁料,这名叫“钱泰邵”的男人扑通跪倒在地,合起双掌,举到眉心处,神情痛苦地哀求道:“欧阳小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把我赶回去!我真的不想……不想再看见那帮疯人了!你要我怎样补偿都可以!要什么尽管说……只要别开门……”
听名字或许有人会误以为钱泰邵是这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