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解析学长话里的意思,居然完全解析不出来。
“您的那一双女儿都很可爱,妻子漂亮贤惠,这些是多少赔偿金,多少时间都抹不掉的伤痛。”
“不要在意这位警官说的话,你的妻女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他们更希望你能生活得好好的。”
学长受的伤很重,说话都非常困难,但他强撑着把这些话说完。
希望多少能补救一些程Sir那番话给这个暴徒带来的深重影响。
可是已经晚了。
“别人活下来了,可是……她们死了。”
暴徒说着说着,居然笑了,笑得十分难看,鸭舌帽早随着他之前的激烈情绪掉了下来。
露出了他的满头白发。
程修奕盯着看了半瞬,抿了抿唇。
“我……说错了什么?”
这话,不知道是在问学长,还是在问他自己。
“没关系这位警官,你说的没错。”暴徒笑意越来越深,“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痛,无论是怎样的伤痛都可以。”
程修奕的眸底印射着男人的每一个表情和神态。
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数据在急速的分析着,却都是指向一个结果。
最糟糕的那个结果。
如果程修奕能体会到什么是通体冰凉的话,接下来他就会感受到这种感觉。
刘千里笑得很是温和,能看到他以前儒雅温和的影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完全全的暴徒。
他说,“警官,我早就听说过你,你是个很厉害的角色,用一句俗话来说叫什么?”
刘千里笑了笑,说,“隐士高人,对吗?”
“但是今天交手过后……”刘千里扯了扯唇角,几分轻蔑,“也不过如此。”
程修奕从来没有遇到过处理不了的事情,可今天似乎遇到了。
他感受不到挫败疑惑,只能不停的反问自己。
或者说,反问自己的程序。
他哪一步做错了?
“我知道你会收到消息,赶来这里,也知道……这周围都是你们的人。”
刘千里张望了一周,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确实在周围早已有程修奕安排的狙击手,在各个方位无死角的瞄准了他许久。
而程修奕却迟迟没有下达射击的命令。
“这个记者,完全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肉,而你,才是我今天的终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