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兴,是我连累你了。”袁季平满脸疲态,愈见憔悴。
“季平,不相干的。是我惭愧啊,教子无方,那个孽畜五毒俱全,早一天晚一天,没多大区别。”廖德兴嘴歪眼斜,目光混浊,毫无生气。
“德兴,三河的事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袁季平干咳一声,淡淡的说道。
“这个坎儿,我怕是迈不过去了。只是有些话搁在心里这么多年,临了,不想走的糊里糊涂。”廖德兴竭力向袁季平望过去,满眼期盼。
袁季平目光凝了凝,呵呵一笑,微微点点头。
“当年,我们两个一同服务梅正东。他准备从中提拔一人。无论年龄还是资历,都应该是我。而且,他确实也找我谈过话。可是,最后胜出的却是你。为此,我心结难解,才慢慢与你疏远。现在,你已经是贵为封疆大吏,而我,呵呵,一个将死之人。看在往日的些许情分,我想……”廖德兴说着说着,居然满面红光,差点坐了起来。
袁季平见他如此,心中吃了一惊,这分明就是回光返照,急忙起身按下急救灯。
“不要,季平,不要浪费时间。”廖德兴脸色大变,伸手一把将袁季平的手腕抓紧,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
“德兴,你先躺下。日子还长,慢慢讲。”袁季平抬眼向外望去,却不见医护人员到场。
“季平,我想知道,你究竟到处有没有从中做鬼?”廖德兴眼珠子通红,脑门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袁季平长叹一声,俯身坐在他身侧,缓缓说道,“按说,死者为尊,不该再指摘什么。可是,你既然心结如此之深。我若不讲清楚,恐怕……。这件事儿,我也是时隔多年后才猜出一点门道的。当初梅书记其实一早就定了人选。这个人选,既不是你,也不是我。”
廖德兴吃了一惊,意外的看过来,虽然没有说话,可不信任之色,一览无余。
“唉,说实话。我当初也是你这个样子。是李高远。意外吧。嘿嘿。”袁季平摇了摇头,又看看门口,才轻声叹道。
“他们不是一直都……”廖德兴人老成精,虽然半只脚已然踏进鬼门关,可思维却还非常清晰,不肯轻易相信。
袁季平眯着眼睛,仿佛在回忆,老半天后才说道,“他们是后来才真正闹翻的。”
廖德兴听了,闭起眼睛,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说道,“如此说来,定是你后来居上,取代了他。”
袁季平干咳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廖德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