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怕死啊?”纪清河看着满桌的狼藉,忍不住笑道。
“死?呵呵,有些时候,死恰恰是最好的归宿!起码,它代表着完结。”丁建国长吁一口气,狠狠的打了个嗝儿。
纪清河知趣的没有深问,岔开话题,说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打算?”
丁建国啜了个牙花,拍了拍肚子,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起码这个二五仔是不用再做下去了!”
纪清河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那些关于你的材料已经被上面接手了,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丁建国呵呵一笑,斜着眼睛看过来,说道,“材料?什么材料?我敢跟你打个赌,用不到天亮,那些材料便会湮灭的无影无踪,连根毛都找不到。至于证人?呵呵,他会哭着喊着跑去自首,承认自己捏造事实蓄意诽谤。”
纪清河沉默半晌,点头说道,“我相信。可上面……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丁建国仰天大笑,又猛然收声,怕案而起,怒道,“后果?从我第一天脱了警服跳进这滩污水,就明白,我这种人这辈子注定没有什么后果!”
纪清河望着他,淡淡的说道,“路是你选的,现在你却……”
丁建国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说道,“我选的?呵呵,是,的确是我选的!可你知道我怎么选的吗?郎全义那个畜牲天天折磨我姐姐,除了这条路,还能怎么选?来,你告诉我!”
纪清河也怒了,霍然起身说道,“所以,你就授意康志国在拘捕郎全义的时候开了枪,还把这一切扣在我的脑袋上。是不是?我的好兄弟!”
丁建国露齿一笑,淡淡的说道,“纪局长,这可是谋杀,要讲究证据的。”
纪清河望着他,良久之后才说道,“你猜康志国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丁建国听了,颓然而坐,低头叹道,“原来一直都是你在暗中帮着遮掩,我说他哪儿来的人脉,能把这事儿抹平。既然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纪清河缓缓的坐下来,接着说道,“就像我不知道胡引弟他们几个是怎么死的一样!况且,这种人渣,多死几个,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坏事儿!”
丁建国望着两鬓见霜的老友,终于笑了,摇头说道,“看来,这么些年过去,变的人,远不止我一个。”
纪清河看了看桌上的残羹,亦笑道,“再喝两杯?”
丁建国哈哈一笑,把剩菜规整了规整,说道,“委屈纪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