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的事情,想以此来撇清自己。女人大概在国外呆久了,已经忘记了国人的虚伪,在任凯接电话的时候,很有礼貌的暂停下来喝喝水润润喉,等任凯放下手机,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宛如一个会暂停的留声机。
在内心挣扎准备尿遁时,女人话头一转,彬彬有礼的开始道别,互道珍重后,彼此握手。德国鬼子非常仪式化的上来握手,这次的手潮湿还泛着油腻,就像握着一条蛇。
看着就像谢幕后演员卸妆一样突然转变的女人,慢慢的走向黑暗,直到被黑暗吞没。
任凯捋了捋心思,看了看时间。没回酒店,而是散步来到一个没有遮挡的类似天井的大空地上,拨了一个电话“喂,慧芳,我,嗯,睡了吗,好好,呵呵,问你点事。”斟酌了一下“你最近见田小芳了吗?哦,呵呵,嗯嗯。她结婚了没,哈哈,没有,哪有,那她为什么回国,哦,今年回来的?不是?哦,去年就回来了。她好像学理科吧,现在做什么,哦,没事,今天遇到了,对,就是这么巧。嗯,不早了,以后再聊,免得你老公有意见。嗯嗯,拜拜”。
世上哪有那么多偶然?说是偶然,其实是戴了面具化了妆的必然。想想下午在车上那个记不清的梦,多年来的养成对危险警惕的直觉让他意识到有一张大网正张开。只是这么些年下来,浑身的破绽自己都数不过来,究竟线头在哪漏了?最主要的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律师,充其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环,他们想通过自己这个环找到谁身上?是集团内部还是涉及更高层次的人物?
不能大意啊。看看时间,夜里12点10分,任凯又小心翼翼的拨了一个电话“张总,你好,我是任凯,您睡了吗?”
“小任啊,没了,有事?”电话那头一男人的天南口音极重,嗓门也高,听着环境比较安静,应该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接电话。
“嗯,我这边有些事情摸不清,不太托底。您看…”任凯并没有因为那边声音高而离手机远一些,相反,把脸完全贴在手机上,耳膜被震的“嗡嗡”直响。
“嗯”那边把电话挂了。
张景瑞十几岁开始闯社会,白手起家,短短二十年便挣得如今亿万家财,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如果没点过人之处,坟头的草早就比人也高了。
任凯站在原地没动,抬眼望着远处灯火阑珊,心里渐渐的有了一些头绪。
“嗡嗡”电话震动,看了一眼,接通“恒叔,你好”。
“嗯,你在哪,我去找你”电话那头一个沙哑声音慢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