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凯是作为死者的被委托人进入到山南招待所的。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了,仍然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窥视的目光就像刷子一样,在他后脑勺不住的刷来刷去。
由于事发突然,死者身份又特殊,尸体便暂时安放在一间朝阴的大客房。
李诚正站在门口抽烟,眉头紧锁,一脸严肃。见了任凯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满地都是烟头。
任凯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儿,他怕是不好交代。别人先不说,老丈人这关就不好过。人被抓了,你说你已经尽力了,勉强糊弄过去。现在人没了,你再说尽力,有什么用?
进了屋内,发现是个套间,外边挺大。有几个人在小声谈话。他看了看,都不认识,应该是天南官方的甲乙丙丁,这个时候,职务高的人不方便露面,说出大天来,死者也是个腐败分子,即使他的出身不同。
有工作人员领着他进到里间。
皇甫秀山和佟京生都在。两人靠在墙角,正低声争执着什么,看到他,便一前一后的走过来。
慕家只来了三个小一辈,慕晴、慕淼、慕阳。三人面色凝重,专注的望着慕天源发呆。
慕天源躺在那里,尸体明显经过处理,除了脸色发青外,并没有什么七窍流血之类的狰狞,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面会在这里。”皇甫秀山面色灰黄,眼窝深陷,头发乱蓬蓬的,浑身散发着浓烈的烟味儿,像是几夜没睡。
“你这是……”任凯指了指他的头发。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午后,可看他这样子,典型的熬夜症状。
“案子上的事儿。”皇甫含糊的说了一句,岔开话题,说道,“有件事儿要麻烦你一下。”说完他看了看佟京生。
佟京生与他截然相反,干净的像是一只新剥的鸡蛋,短发硬是被三七分开,身上还隐隐散发着花香。
佟京生点点头,四处看了看,才低声说道,“慕天源生前,也就是今天早饭后,向工作人员提出几个要求,其中一个,就是要见律师,特别提到了你的名字。”
任凯皱了皱眉头,又抬眼看了看皇甫。
皇甫轻轻的点点头,眼中满是探寻的目光。
任凯没有说话,他在等,因为佟京生的重点还没有讲出来。
“当时在场的,除了我们俩,还有一个人,现在那个人……,找不到了。”佟京生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我们判断,他应该是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