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凯听了,连睫毛都没有抖动,慢慢的放下筷子,抬眼望着他,摇头笑道,“这个故事有些乱,除了ABC,都是你的推测,做不得准儿。而且有些想法简直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佟京生望着他,良久之后,才伸出大拇指,说道,“的确是我的推测。因为十七年太久了。无论人证还是物证都已经湮灭的七零八落,更何况,还有人为因素在里面。有些人不愿意将当年发生的事情曝在阳光下。好在我们不是打官司断案子,不需要铁证如山。是不是,小师弟。”
任凯点点头,慢慢的起身来到炉子跟前,拾起立在墙角的炉锥遥指佟京生,冷笑道,“你来这里代表的是皇甫秀山,还是佟北生?”
佟京生松了一口气,知道事情应该是成了一半儿,便笑道,“不管是谁,对你都有利无害。小师弟,不是小看你,单凭你一个体制外的人,要想搞倒他,势比登天。”
任凯沉默了一下,问道,“赵洪进去,是你们的手笔?”
佟京生呵呵一笑,低头吃面。很快又抬起头,说道,“知道囡囡为什么叫我师父吗?”说完,伸出拇指跟食指在桌角一掰,厚实的水曲柳桌角“嘎巴”一声,应声而落。
他掂了掂手里的木块,放在桌上。侧过身子看看窗外,又是呵呵一笑。
任凯凝目望着桌上的木块,半晌无语。
袁季平向来以敢闯、敢干、敢说闻名于世,没见过的人,心中自然觉得其人高大威猛,犹如关张。
实则不然,年近花甲的他身材略显瘦小,相貌也极为清秀,有点符合民间所传的贵相之一,“男人女相”。
自卸任龙城市委书记后,他只兼着天南省委常委,却没有具体的分工。之前他在省委大院有间办公室,一直空着不怎么用。现在刚好用到了。
此刻的他,正伏于案前,泼墨挥毫。
“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是开碧落。”
字迹如血,居然是红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