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钟沁挑眉问道。
莫行南摇摇头表示没事,但是皱着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
钟沁见莫行南不想说就不再继续追问。
两个人的对话都简短而平常,一旁的萧鹰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柳兄?”萧鹰一开口就引来了两个人的注目,讪讪的问道:“咱们继续走?”
钟沁点点头。
箫声还在继续,钟沁敏锐的发现旋律较之刚才有些急促,而身边的莫行南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钟沁刚想开口,莫行南就开口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钟沁心里早有准备,当下就开口道:“好,万事当心。”
莫行南点点头就飞身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萧鹰。
钟沁抱歉的笑笑:“他临时有事。。。。。。”
萧鹰了然的笑了笑:“那真是遗憾,只能下次有机会再宴请了。”
原本莫行南要一起的时候钟沁就基本放弃了要试探萧鹰的心思了,现下莫行南有事离开了,这对钟沁而言是个好机会,一路上就开始盘算怎么样才能证实心中所想。
到了相府,萧全不再府里,就只剩他们两个小辈,自然不用那么多规矩。
两个人喝了会茶,谈了谈当下的几件大事,两个人本就都是年轻有为,钟沁对萧全也是愈加喜欢,而萧鹰对钟沁是愈加佩服,钟沁对时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一番交谈下来受益匪浅。
萧鹰心里的疑惑被解答完后,神清气爽的站起来:“不如咱们出去走走?”
钟沁点点头,在书法里也不适合闲谈。
二人在相符的花园里散步,钟沁一边感叹相府积蓄可观一边在肚子里搜查刮肚的想着如何开口。
“萧弟可是有一块血玉?”钟沁斟酌再三觉得还是直接问了。
萧鹰被钟沁突然的问话弄的有些懵:“是有一块。柳兄怎么知道?”
钟沁在心下当时激动了一番,嘴上却是老老实实的:“听说相府公子自幼带有一块血玉,是保平安的,市井传言,虽然不尽实,但是这种传奇色彩神秘的很,在下也好奇。”
原本觉得钟沁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萧鹰听了顿觉好笑,那带笑的眸子弄的钟沁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吗?”钟沁伸手摸摸嘴角,以为是刚刚喝茶的时候沾上了茶叶。
萧鹰看钟沁的动作笑意更加明显,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钟沁一脸黑线的看着眼前这个笑成傻子一样完全不顾形象惹得过路的下人频频瞩目,心里有一瞬间动摇了,这么傻的人真的是自家弟弟吗?她不要可不可以。
当然,内心吐槽归吐槽,谁要是敢阻拦钟沁认回弟弟,怕是要不想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好不容易等萧鹰笑完了,钟沁这才知道了他笑成这样的原因,觉得毕竟是自家弟弟,怎么也不能说傻,顶多是可爱的傻。
“在下是真没想到柳兄这般才识的人居然也会听信市井流言。”听信也就罢了,还一本正经的来求证。萧鹰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这玉没有什么传奇色彩,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块成色上乘的血玉罢了。”
钟沁见萧鹰又开始假正经起来,这回是实打实的在萧鹰面前翻了一个白眼:“现在开始在意形象了?早之前干嘛去了?”
钟沁笑骂道。
萧鹰一噎,哈哈一笑,两个人的关系不知不觉间又多了几分亲昵。
“那萧弟可否方便给在下开开眼?”
萧鹰刚想答应,却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真是不巧,这块血玉前几天刚刚被父亲大人拿走了。”
钟沁一愣:“被右相拿走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偏偏自己来查证的时候没有了,钟沁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莫非果真是自己猜想的那样?萧鹰的身世有问题?而那块血玉就是关键,右相是为了阻止自己查出真相?
钟沁越想越觉得可能:“右相大人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儿吗?”
萧鹰摇摇头:“父亲没有说,但是一块血玉而已,柳兄若是喜欢,等父亲大人用完后赠与你也不是难事。”
钟沁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却是九成的把握了,看向萧鹰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疼爱。
而钟沁心里的活动萧鹰是一概不知,一看天色不早了,就吩咐下去准备摆膳。
天气不错,钟沁便提议道:“咱们就在这处亭子处吃吧?”
萧鹰也正有此意,欣然答应。
钟沁不经意间向角落里瞥了一眼,嘴角勾了勾,不动神色。
皇宫。
羽纱叠着一层一层,曳在落地屏风的荷叶上,皇后挥挥手,跪在地上那人低下头,默默退了出去。
宫中眼线遍布,皇后对外界的消息非常敏感,此时听到汇报,钟沁对萧鹰的态度较为特殊,这时皇后眉头浮上一朵阴云。
底下跪着一个下人模样的侍女,正在一五一十的实时汇报右相府里的一切,若是钟沁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个婢女就是方才在角落里默默无闻最不起眼的一个。
皇后手里把玩着一柄玉如意,看不清神色。
底下的婢女说完了,迟迟不见高位上的那位说话,心里有些忐忑。
良久,皇后开了口:“你说,柳磬追问萧鹰血玉的事儿?”
婢女恭敬答到:“回皇后娘娘,是的,侍郎大人三番两次追问公子那块血玉的事。”
“血玉被右相大人拿走了?”
“是。”
皇后挥了挥手:“行了,下去吧。”
皇后看样子心情不错,那婢女在心里盘算着能拿到多少赏钱,堆了满脸的笑意行了万福推下去。
原本以为拿了赏钱就能回去了,却不曾想越走越偏,那婢女心里疑惑,刚想回头询问,却没想到被一根绳子套住了脖子,当下就白眼一翻,没了声息。
婢女到死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白白丢了一条命。
“去,看到柳磬从相府出来了就传来。”
皇后对着下面吩咐了一声,烛光晃了晃像是回应。
那太监领了命,脸上不动声色,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也就不稀奇,之于皇后,无非是绑个人入宫,堂堂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没人会给皇后拿架子,除非不想要脖子上的脑袋了。
于是太监扭着腰,领着一众人等去寻那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