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看了一眼,不在意地道:“没关系,一点小伤而已。”
钟沁却很担心,那根本不是小伤口,血流了那么多,王煜脸都白了。钟沁当机立断,带着王煜,去了最近的医馆,拗不过她,王煜只好跟着她去。
大夫在给王煜包扎的时候,他还一直都在说“没事没事,这么一点小伤,太兴师动众了”之类的。
钟沁没有管他,很严肃的听着大夫的嘱咐,又抓了几包药,塞到王煜手里,道:“拿好了,回去记得煎药,不要因为是小伤口就不在意。”
王煜无奈,只得听她的。
回去的路上,钟沁看向王煜问道:“刚刚情况如此紧急,你一个人,有可能打不过那么多人,刀剑无眼,万一出事,就是要命的事情,不可能会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王煜笑了笑,真诚道:“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
闻言钟沁心里有点复杂,她看着面前的王煜,想着之前二人的交情,再加之刚刚的事情,这人十分真诚憨厚,并不像宇文宥说的那样,城府很深。
看来,这次是宇文宥看错人了。
看出钟沁现在已经相信自己,王煜看准机会叹了口气。
听着王煜的叹息声,钟沁开口询问:“怎么了?可是伤口很痛?”
王煜苦涩的笑了笑,摇摇头道:“伤口上的伤尚可,我是一介男人,总不能伤口疼就哭鼻子吧,只是想到我来赵国本意是帮助皇上,但没想到赵皇对我一直避讳,从不肯采纳我的建议,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抑郁不得志的感觉想必你是不会有的。”
话落,王煜抬眼看着天空,表情痛苦。
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钟沁深有体会,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总会经历些不公平的事情,瞧见王煜眼中的落寞,钟沁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见钟沁未答,王煜开口道:“没关系的,这种事情我只是憋在心里许久了,可能会对你造成些困扰,抱歉。”
王煜说完二人均是不语,沉默了好一会,钟沁有些纠结的开口道:“其实宇文宥这个人挺好的,只是因为他是一国之君,不得不为赵国的百姓所考虑。”
“我当然知道,他不在是当年那个出使齐国的雍王殿下了,现如今是赵皇,是我等高攀不起的,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我很担心你,不止我,尔雅也很担心你。
恕我直言,宇文宥毕竟还是一国之君,有很多事情可能会身不由己,若是日后有什么利益大于你,关乎赵国的命运,你觉得他是选你还是赵国。”
“我……”
刚想说什么出口的时候,钟沁迟疑了,她不知该如何来回答王煜的话,说宇文宥无论如何都会选择自己吗?
这好像有些过于武断,事到如今,她和宇文宥好像还未碰到过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扪心自问一下,自己难道真的比一个国家还要重要吗?
纵然她相信宇文宥对自己的感情,但她也不希望成为他的负担。
见钟沁迟疑,王煜继续说道:“我很怀念当初你在齐国的日子,长时间未见,我们之间的关系倒是生疏了,其实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便是。”钟沁言道。
“江湖上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有人传言宇文宥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全都是因为旁边出现了狐狸精,赵国上下,说你红颜祸水的也有,我想问若是宇文宥不允许这些流言蜚语传出来,还会有人敢说什么吗?
更何况现在江湖上人人都在寻找玲珑玉,宇文宥他留你在他身边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免得日后受到伤害。”
说话间,王煜停下了脚步,满眼真诚的看着钟沁,被他的目光直视,钟沁眼神有些躲闪,王煜所说的话确实在理,不过她也并不想对宇文宥怀疑什么。
若说之前宇文宥接近自己的目的,那钟沁会毫不犹豫的想到他就是为了玲珑玉而来,但是如今她并不想如此想宇文宥。
王煜说完后,二人便不再说话,慢慢的就走到了钟沁的殿门前,王煜与钟沁告别道:“我便送你到这里吧,被人看到总归是不好的。”
“是怕朕看到吗?”
声音落下,只见宇文宥从暗处走了出来,王煜见到后紧忙行礼:“见过陛下。”
“王爱卿深夜带着朕的人从外面回来,是否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呢?”宇文宥冰冷的开口。
钟沁见状说道:“他是为了救我,所以才送我回来。”
“沁儿,我在问他,为何沁儿出去之后就会碰巧遇到刺客?又为何王爱卿会恰好出现在那里?这一切还是希望王爱卿能够说明白。”宇文宥的语气变得越发冰冷。
“皇上若是不信我的话,恐怕我说再多都将是枉然。”王煜苦涩一笑。
宇文宥并不信他的话,“别在这做戏了,王煜,你骗得了沁儿,骗不了我。”
话音落下,王煜看了一眼钟沁,佯装委屈道:“钟姑娘,看来王某在这已经碍了陛下的眼了,如此的话,那我便离去,这样陛下也不用再怀疑什么,王某就此告辞。”
听着王煜的话,钟沁忙拦阻道:“王煜,你为何要走,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救了我,恐怕现如今我早就落入坏人的手中。”
说完此话,钟沁回眸看向宇文宥,语气不悦道:“宇文宥,你能不能不要如此多疑,难道你连我也不信了吗?”
“沁儿,我只是为了保护你不受到伤害,不能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宇文宥解释道。
闻言,钟沁冷笑,“这就是你的保护吗?我都说了若不是他,我可能现在就不能站在这里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见钟沁如此说,宇文宥不免蹙眉:“沁儿!”
“够了,你若是让他走,那我便也不留了。”
说完钟沁就打算回到宫殿内,宇文宥见状紧忙抓住她的手腕,妥协道:“既如此,那就让他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