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南转头看了丁婧一眼,“说不在乎,你还是想抱孙子?”
“你妈传统,总觉得没孩子不是那么回事。你说司晨这才多大,孩子都三岁了,遇到合适的,还是要早结婚早生孩子。”
郁时南咬了下牙关,随着喉结滚动,脖颈上的肌肉线条因为用力绷紧。
丁婧看着他,突然问,“时南,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有别的人?”
“没有。”
男人起身就要往外走,想要强制终止这个话题。
丁婧一看他这样心中就来气,“郁时南,要是你爸还活着真得打你几棍子,看能不能打出个声说句真话!你现在你是跟我也藏着心思啊!”
“妈你想太多了。”
也不等丁婧再问,他转身出去了。
听着关过门来的声音,丁婧气的泡了一大杯菊花茶。
败火。
郁时南拿着铁锹挖了个坑出来,闷头干了会儿活,出了一身汗。
他拎着铁锹进门,看一眼站在门口冷眼瞅着他的丁婧,“你不是想在门外边种棵玉兰花,改天树来了直接墩上就行。”
“不用你管,几个劳务工就能办了的事。”丁婧没好气。
郁时南也不跟她犟,他接了水洗手洗脸,“等我忙过这阵子,找人来看看能不能在园子那头打口井,省下你天天拖那水管万一晃着腰。”
男人的声音低沉散开在夜中,院子里的黑色盖帽的吊灯带来的光没那么透亮,却也能照透他脖子上的汗。
丁婧看他手掌撩了把凉水擦在脖子上,眼眶有些酸。
郁家不是豪门,刀口舔血的日子爬了上来,灰色这条路径就像是走钢丝,就算不被魏经武那帮子人算计也指不定会败在别的什么事里。
郁时南他爸也无数次说过,早晚郁家要转型,时代不一样了,只是还没等到,他人就没了。
郁家一朝跌落,从顶上摔到地下,多少人奚落不怀好意,是人不是人的逮着机会就要踩一脚,所有担子压在他身上,他没抱怨一句。
骂归骂,说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又心疼又心酸。
他要能寻个可心的人过一辈子也就罢了。
丁婧敛了眉,“洗个澡早点睡吧,我这门子不用你操心,你能多琢磨琢磨你自己的事我就烧高香了。”
转身进屋,到底是不死心,停住脚,“你大了,我是猜不透你心思。但我倒是好奇,能让你心里一直装着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