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声听见胤祥如是说,自然是放心不下,少不得跟着就坐了起来,“别闹了,这哪里是你该去管的事情?还是我去看看吧。”说着自己就要披衣穿鞋。
胤祥回身把念声按回到了床上去,“不过是孩子啼哭,你去看看,和爷去看能有什么不同?终归还是要乳母来哄,我们再看也不过就是为的个心安罢了。外头夜凉,你就安生躺着吧。爷去去就来。”
念声又想着那大姐儿终归也是胤祥的亲生骨肉,他做阿玛的过去瞧瞧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便只好勉强依言躺下,嘱咐胤祥说:“孩子夜里闹人,难免难哄些。你去了只看着就是,别对乳母太过苛责,那也不是她……”
“省得了。”胤祥没等念声把话说完,就摆了摆手走出了东厢房。
念声虽然躺在床上,可一双耳朵却没有丝毫的懈怠,仔仔细细的听着外头的动静,可终究听见的不过是断断续续传来的孩子忽高忽低的哭声,没有胤祥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乳母的声音。
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帐子上那不到头的瓜蔓绵延图案,念声心里不免涌起一丝丝淡淡的忧虑。既有今晚为了这孩子的,也有为了自己的。虽然在瓜尔佳氏面前,念声自认掩饰的很好,可她自己心里十分清楚,她还是在意的,在意胤祥的长女不是自己所出,或者说念声根本就还是在意瓜尔佳氏的存在。
一个被皇上赐给阿哥的宫女,不论她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走到这一步的,这样的事实终究是无法改变的,单单是这样的背景,就足以给瓜尔佳氏日后在十三贝勒府的生活带来不少的助力,遑论还有长女亲额娘的这重身份。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日后不论是皇帝的颜面,还是孩子的颜面,胤祥都还是少不了要考量一二的。
念声想着想着,一双手就不自觉的攥紧了丝缎的被子。为着延续下新婚的喜庆,挂蟾特意给自己主子今晚在东厢房里铺盖准备的是桃红柳绿的艳丽色彩,只是没想到这份颜色此时在念声眼里居然是刺眼的。
念声记得原先自己阿玛的五姨娘就仗着自己年岁小些,又兼肤色白皙,所以最爱穿些桃红粉红的显越发趁着自己娇俏些。直到有一日,额娘在家里请了几位朝中大员的夫人前来品茗,五姨娘依旧打扮的桃红柳绿的在跟前伺候,谁料失手打翻了茶盏在一位夫人的裙子上,被人教训说,“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也未必敢穿成这样的样色,你一个奴才也敢穿成这样在主子们跟前浪,难道就不显恶心吗?”
从那以后,念声再没见过五姨娘穿一件带了桃红色的衣裳,也只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