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不知道该怎么答念声的话,心下一着急,也不顾得许多了,发了狠半拖半拽的把人给塞进了车里,就匆匆忙忙的叫回府。
府里马尔汉夫人早早就让人烧好了洗澡水送进念声的小院,只等人回来,就吩咐直接送回去用热水浸了驱寒。
挂蟾有心让人去正院回话,也被告知:太太说了,一切以小姐为重,至于为什么有了这么件事儿,她那边不问,也不会再追究。
挂蟾心里念了一句佛,就连忙进屋,把湿衣服从已经泡在澡盆里的念声身上一件件脱下来。
“小姐放心吧,太太说了,这次的事儿她不过问,不追究。”湿了的衣服难免沉重,念声又跟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挂蟾难免有些吃力。“不过您这回是有些出格了,怎么能就这样跑出去了呢?”
水雾蕴滋下念声刚才因为冷雨而有些泛青的脸色终于缓和过来,但一双眼眸却仍旧了无生气。
挂蟾又怕又担心,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伺候着念声洗了澡,给换上寝衣就把人塞进了被窝里。挂蟾自己拉了个绣墩坐在床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坐着针线,时辰还早,她想多陪念声待会儿。
兵部的议事主要是应着皇帝的旨意去调整南方的驻军守备,光大将的名单就洋洋洒洒三十多个,更遑论偏将副将,各个营团之间的调配了。旨意下的突然,皇帝又催的急,少不得整个部里一时都忙的人仰马翻。
有苦着脸想去和胤禛商量求皇帝缓一缓的,没等走到跟前,就被胤禛浑身散发的冷气给逼退了。有心眼多的难免想去找胤祥撞木钟,撺掇他去和胤禛求一求,可谁曾想今天十三阿哥的连竟然比四贝勒还难看。真有厚颜去说的,可说了半天却发现十三阿哥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究竟听没听见都是两说。
如此之下,只好都死了拖一拖的心思,纷纷卯足了劲扎进了商议中去。
胤禛让人又换了一遍茶,看着刚刚呈到自己手上的浙江总兵及其部署名册,上面已经批过了胤祥的意见,只等自己看了好再议过就能誊抄呈送御览了。原先胤禛还担心胤祥心绪不宁,做不得这些,现在想想倒是自己多虑。
胤祥冷着一张面孔,坐在自己桌前,一举一动都是死死板板的,有人递了名单过来,他就审一遍,觉得不妥的的就圈出来,有能替换的就一并写上,然后让人放到胤禛桌上去。胤祥此刻脑子里除了眼前的人名,其他什么都没有。他也不敢想别的,只怕一想人早就做不到这里了。
挂蟾守了念声半夜,看人睡了,才蹑手蹑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