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卿闻声,转头看了程旬旬一眼,她还在不停地擦自己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那么擦,特别仔细把每一根手指都擦的干干净净,似是有点洁癖。他微挑了眉梢,默了片刻,忽的起身弯腰捡起了丢在地上的衬衣,进房间拿了件白色的上衣套上,又在开放式厨房倒了两杯水。短短几分钟时间,程旬旬已经把茶几上的物品都收拾干净,并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脸上还戴着口罩。
还挺懂事的。
周衍卿将玻璃杯放在她的面前,又虚指了一下她的脸,说:“这里没别人,不用一直戴着。”
“噢。”程旬旬摸了一下嘴巴,其实这么捂着还挺难受的,暗暗的看了看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把口罩给取了下来,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
“说说看,你知道什么。”周衍卿弯身坐在了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单手抵着额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淡淡的说。
程旬旬愣了愣,一口气还没吸完,就被他说的话给怔住了,口罩被她捏在手里,折叠再折叠,最后折叠成小小的一块。屋内再次陷入了沉寂,她低垂着眼帘,抿着唇,好半晌才开口,“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衍卿笑了笑,轻点了一下头,说:“可以,你可以不说。但你要明白,我可以把你带到这里,也可以把你丢出去。当然也许你背后还有一个靠山,只不过对一颗已经无用的棋子,你猜他会不会再保你?至于你手里的股份,现在恐怕还不能说是你的。”
“我说过,日后你要走什么路,全看你自己怎么做。”
程旬旬心口一紧,喉头轻微的滚动了一下,吸了口气,背脊挺的更直了一些,抬起了眼帘,对上了他的目光,说:“我只有周嘉树,没有靠山。五叔,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被丢出去,还是想方设法的留下?”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结婚那天,我看到四叔在暗角跟人说话……”
“所以你将计就计?故意把自己的灌醉,就是想让四哥的奸计得逞?你还真敢说自己只有周嘉树!”
她蹙眉,“我只是说我看到,他们说话我没听见。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四叔陷害了你,我并不确定。而我并没有故意把自己灌醉,当时嘉树回了医院,我不想一个人撑着婚礼,才选择喝醉,早早离开。”
“是吗?所以你已经醉到有人压着你都没感觉了?”周衍卿说的讽刺,“那么床单上那点血迹呢?你自己没看见?”
她抬了一下眼帘,“看见了,我清理了。我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