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抵在膝盖上,垂着头,脑子略有些混沌。
忽的手背一暖,稍一侧头,就看到程旬旬拿着杯子抵在他的手背上,灿笑着说:“五叔,你的水。”
“嗯。”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初初醒来喉咙确实有点不舒服。他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
铃声还在继续,周衍卿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取出来,看了一眼,倒是没有避讳,直接接了起来,说:“你让我办的事情已经都妥当了,接下去就看宋灿打算什么时候走。”他低低一笑,忽的换了一种口吻,“或者说,你什么时候舍得放手让她走。”
他说着,唇边泛起了一丝浅笑,程旬旬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在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淡淡的,隐约露出白色的牙?。程旬旬怔了半晌,当他的余光扫过来的时候,她迅速的转开了视线,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动了一下,吞了口口水,眼观鼻鼻观心,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十字绣。
周衍卿扫了她一眼,她那些个细微的举动,全数都落在他眼里,略微收敛了笑意。那一瞬间,他有点走神,韩溯在电话那头说了两句,他一句都没听清楚。片刻,才反应过来,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起身去了外面的院子。
程旬旬眨了眨眼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暗暗转头瞄了他的背影一眼,正好看到他抬脚想要勾上拉门,不过失败了,他又尝试了一次,拖鞋都给他蹭掉了。程旬旬没忍住,咧嘴笑了一下。
他转身,她就迅速的低头,仅用余光观察这他的动向,只见他跳着脚,把拖鞋勾了回来,顺道伸手关上了拉门,然后就转身坐在了院子里摆放着的椅子上。
程旬旬终于收回了视线,慢慢的抬手捂住了自己左边的胸口,心跳有点乱了。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一点点热。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不可想!不可看!她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继续集中注意力,开始绣花。
周衍卿同韩溯只说了几句就挂了,但他没有立刻起来,就坐在椅子上,单手抵着额头,看着眼前的花花草草发愣。他是背对着窗户的,半晌才缓缓的转头,往里看了一眼,只见屋内的人正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捣?着她手里的玩意儿。
似乎并没有将他说的领证这件事放在心上,这程旬旬的心思说浅挺浅的,说深又挺深,反正到了今时今日他也看不透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想要的,应该不是想要傍着谁。若真要傍着,她对他的表现不该是这样。
他说要领证,她应该是最开心的一个,而不是像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