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得意满的时候。
可如今看起来,那一张脸上分明带着几分忧愁。即便是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饰她眉眼当中的憔悴。瞧那样子,该是一夜都未曾合眼。
干什么去了?
听到唐韵问话,张三太太抬眼朝着车厢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唐韵勾了勾唇:“你们先下去替我多打些水来。”
秋喜了然,便扯了扯秋扇下了车。等着张三太太也上了马车,才将车帘子给仔仔细细放下来掩好。
“三伯母有什么话尽可以说了,如今这阳泉山上还有谁敢对三伯母起心思的么?”唐韵身子往后一靠,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马车里的软榻上。懒洋洋的猫儿一般。
张三太太咽了咽口水,苦笑一声说道:“郡主可莫要取笑妾身了。妾身如今不过是表面风光,实际上就是个众矢之的。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唐韵眯着眼,微微扯了扯唇:“三伯母这话可就有些吓唬人了,庄子里剩下那些个不过是些庶出,还怕他们能兴出什么风浪来么?”
昨夜,但凡能在阳泉山庄里说上话的,十个有九个都已经被土魂给咔嚓了。剩下那一群哪里还有半分战斗力?
张三太太叹了口气:“郡主昨夜怎的还留下了我家那老太君呢?”
唐韵看了她一眼,眸中笑意便深了几分:“韵儿听说,三伯父虽然狂放不羁喜爱游历,但骨子里却是纯孝之人。”
真是没有看出来,张三太太竟那么恨不得让文老太君死么?
张三太太听她这么说,脸上一红,飞快摆了摆手:“郡主您莫要误会,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她面色带出几分郑重:“妾身投靠郡主原本该是极秘密的一件事情,可昨日那一出……精明如老太君又哪里看不出妾身就是您安插的棋子?这以后……万一三郎回来了,妾身只怕……”
“你怕什么呢?”唐韵不在意的说道:“我那堂祖母根本就不会将昨夜之事告诉任何人,更不会告诉三伯父。”
张三太太咬了咬唇:“郡主就这般笃定?”
唐韵冷笑着说道:“大房的人已然死绝了,三伯父可是她唯一的嫡子!她若想要继续强占着阳泉山庄,便只能依仗你。而萧家的长孙如今可也握在你的手里。她又怎么会将这事情告诉三伯父?叫原本就遭了大劫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萧家再度崩塌?”
“何况。”她眸中冷光一闪:“昨夜之后,她的身子该是大不如前了。年龄那么大了,又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