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清绾回到淮树和淮叶的住处时,嘴角依旧麻酥一片,带着滚烫的温度,怎么也消不下去,他的气息也一直萦绕在嘴边,让她整个人都呆呆的。
他压着她亲了许久,直到屋外那女子离开,他才是松开了她。
他的手臂,甚至锢的她有点难受。
她摸了摸自己的腰,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这一夜,她都没有睡好,脑中翻来覆去的,都是江无眠的脸。
这种情绪,以前从来没有过。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很不好受。
翌日,淮树和淮叶回来后,两人刚准备洗漱休息,外面就忽然传来了繁杂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往外走去。
就看到,不知是哪里来的难民,正被士兵驱赶着,要带到哪里去。
叶清绾站在窗边,偷偷看着,乍一眼看过去,将近有数百人之多,大都是老弱妇孺,只有一个人,身材高大。
站在那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叶清绾眯了眯眼,很意外这些人中,竟然会出现他。
两人目光对视,都很平静的移开。
他的架势,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叶清绾抿唇,偷偷从窗口溜了出去。
绕过房子,偷偷跟在了这些难民的后面。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是要被带到哪里去。
淮树和淮叶只能站在一边,淮叶忽然朝着一个方向望过去,是他看错了吗?怎么感觉那个身形有点像——眠止?
拿到身影闪的很快,淮叶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在这群人哀嚎着离开后,他才和槐树进了屋子。
他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去找人。
“眠止,眠止?”
他家也就这么大,根本藏不住个人,当下便觉事情不好。
淮树倒了杯水,轻抿了一口,余光看到他一脸失神的模样,顺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眠止,她怕是跟着那一群人走了。”
淮树手一抖,微烫的水洒在他的手上,他都恍若未觉。
“你说什么!”
“我刚刚看到眠止的身影闪过,我觉得不是他,便没有多想,现在他又不在家里,我想,是跟着走了。”
淮叶的声音中充满了懊恼。
“我们快跟上去,趁还未酿成大错之前!”
-
叶清绾一路跟着他们去了一处农村,可是这个农村,却并不是那么的破败,像是刚刚有人生活过的样子。
带队的只有五个侍卫,纵使人数少,可是难民们毕竟已经满身的伤,也根本不敢反抗。
只是让她更为在意的是,为何玄麟也不反抗,从头到尾,像个行尸走肉。
不错,她刚刚看到的熟人,就是玄麟。
就在叶清绾疑惑之时,那五名侍卫忽然开口说:“以后你们就生活在这里了。”
“什么!”难民们都是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说话的那人,仿佛听错了一样。
“这是城主大人专门为你们准备的,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了。”
那人大手一挥,说话豪放。
难民们窃窃私语,很快就接受了这种恩赐。
他们背井离乡的来逃难,一路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冷冻挨饿,遭人白眼,似乎是把这世间所有的苦都吃了个遍,此时遇到这种好事,自然是求之不得。
毕竟谁都不愿意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当下都在高呼城主万岁。
包括玄麟在内。
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叶清绾心中疑惑加深。
可是现在是白天,她不好行事,只能等到晚上。
-
城主府中,江无眠有些挫败的躺在软榻上,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你是本王的王妃!”
说出这句话时,语气说不上是无奈还是委屈,总归是,千般情绪都压在心口,也不知从何说起。
她虽然对他也说过一些暧昧的话,似乎给他造成了一种她喜欢他的错觉。
现在细细想来,她说那些话时,连多余的表情都是没有,波澜不惊,总是风轻云淡。
或许。
她从来都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病人。
所以,才从不显露自己的情绪。
江无眠顺手取过了旁边的一本书,上面也不知怎么写着女子对男子撒娇的话语,那些话语,听着都让人身子软下一半。
他眯了眯眼,眼中划过一丝不爽。
本王在这里愁苦,你们竟然在谈情说爱?
谁给你们的胆子?
话本也不行。
心中呕着一口气,又没有办法去对叶清绾撒,手中用力,话本瞬间碎成了渣渣,飘落在地上。
夜麟进屋,就看到了一屋子的碎纸。
细细一看,那不就是他这段时间无聊的时候看的话本吗?
“额……”他看向躺在软榻上的江无眠,将手中的糕点端了过去。
“主子,谁惹您不开心了?”
不过,好像昨晚王妃离开时,主子就挺不开心的,莫非是欲求不满?所以心生愤懑?
夜麟一脸蜜汁微笑的看着江无眠。
江无眠冷冷瞥了他一眼,眼中似是含着冷刀,让夜麟一个轻颤。
就在这时,江无眠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王爷,民女舒云仙是来给您治病,不知,可方便进去?”
江无眠听到熟悉的声音,眼中划过一抹冷意,这才虚弱的重新躺回了床上,用眼神示意夜麟去开门。
女子穿着粉藕色衣裙,脸上带着面纱,莲步轻移间,房间中都飘荡着一股香味,盖住了原本苦涩的药香。
江无眠清咳了几声,脸色苍白,身体却是滚烫无比,他虚弱的抬了下眼。
舒云仙正准备在他床边坐下,一旁站着的夜麟忽然伸手拦住了她。
冷硬的开口:“舒小姐,殿下有洁癖,不喜欢让别人坐到他的床上,所以,舒小姐还是另寻地方坐吧。”
开玩笑,他家主子的床,可只有王妃能坐。
舒云仙抬眼,轻拂衣袖,很淡定的开口:“我要给殿下治病,离得近些,也可以判断的更为精准些,而且,殿下都还没有说什么,不知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这些的呢?”
“舒小姐,诊脉而已,不用离的这么近,知道的认为你是在诊脉,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对我们王爷做些什么。”
“毕竟我们殿下风华无双,你要是有什么不轨,我们殿下可没有力气反驳,那岂不是很吃亏?”
“你!”
饶是舒云仙有在好的脾气,此时也被夜麟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是有一种被戳破的尴尬场面。
面纱下的脸,气的泛红。
“再者,我们殿下是有家室的人,要是被王妃发现了,对他的名声也有影响。”
“所以,还请舒小姐保持点距离为好,男女授受不亲。”
夜麟很认真很认真的对舒云仙说着。
颇有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夜麟说着,还在一旁的屏风后面给她准备了一个椅子,“舒小姐,快过来呀,昨日里来的那些大夫可都是在这诊脉的,无一例外。”
舒云仙气的身子发抖,说:“离的那么远,能诊出个什么来,行医讲究的望闻问切,你不懂,就不要在这里瞎胡说了,要是耽搁了殿下的情况,怕你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夜麟非常不以为然,“别的大夫都能诊出来,怎么就舒大夫诊不出来了呢?”
“我们殿下身旁,三米之内,任何女子都不得靠近,这是我们殿下定下的规矩,舒小姐若是不想遵守,那就请离开吧,反正外面的大夫很多,也不怕没有人来。”
“你——!”
舒云仙知道,这是夜麟在故意为难她,她只能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那抹愤怒。
总有一天,她会报了今日之耻!
她过来,本来是想查看一下江无眠身体中的火云丹的情况,现在看来,根本由不得她。
不过,看着江无眠的情况,她心里微微放心,也更加确定,江无眠不过就是一个病秧子,身娇体弱,毫无用处。
拥有着龙脉,却连个火云丹也化解不了。
当真废物!
她随意给他诊了脉,很快便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江无眠从床上起身,哪里还有半分生命垂危的样子。
他瞥了一眼夜麟:“刚刚做的很好。”
“属下应该的。”
“本王问你,一个女子若是不在意你身边有别的女子,那是为什么?”
夜麟被江无眠的问题弄的有点懵逼,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也是活久见,他家主子以前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一身矜贵冷傲,现在也会因为一个女子而产生愁思,真是稀奇。
他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后,才是决定给江无眠一个大刺激。
“这要看是什么情况了。”
“要是你喜欢的人不在意,那大概就是她不在意你,也不喜欢你。”
夜麟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身上有一道锋利的视线,顿时噤声,望向江无眠。
那无辜的眼神仿佛在说,不是你问我这个问题的吗?
弱小可怜又无助。
“滚!”
冷厉的一声,让夜麟不敢多待。
不在意?
不喜欢?
他不允许她不在意,不喜欢!
想到这里,他披起长袍,冷声吩咐:“夜麟,本王出去一趟,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守在门口的夜麟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心中暗暗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