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忽来的风将窗户拍开,汪子凉从容地起身去关窗户,刚转身时就看到坐在他书桌上的小汪弦一脸高兴地对他说:“爹爹看!大鱼!”
汪子凉走过去,顺着她胖乎乎的小手指去看,原来她在他的书上画了一个拙劣的图形。
“阿弦喜欢鱼吗?”汪子凉擦去她嘴角的口水,笑着问。
“好吃好吃!”
“那爹爹带阿弦去钓鱼好不好?”
“好呀!”
汪弦惊醒,腿麻了。
自己还是在房间里,房间里也没人,她早就让花师出去了。桌上是她打理完全的包袱,本来是要走的,可刚才她有些疲累便在桌上趴了一会儿,没想到还做梦了。
心情复杂,汪弦犹豫地拿起包袱,深吸一口气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如今已经接近傍晚了,漫天的乌云几乎要压到屋檐上。仿佛这时谁要对着天空轻轻吹一口气,雨滴就会掉下来。
东离在城门等她。
一路上居然没有人,当汪弦走到大院子里时,甚至有点怀疑整个宅邸是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正当她这样想时,身后传来了异样的声响。汪弦回头,看到汪子凉就站在回廊下,他身上披着锦披风,脸色苍白得有些难看。
他好像生病了一样。
汪弦扫视了一眼汪子凉身后的人们,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了。
“去哪。”汪子凉启唇,盯着汪弦的眼神有些可怕。
汪弦心虚地抬头,忐忑道:“我要走了。”
“我再问你一句,”汪子凉咳嗽了两声,“你有没有和妖怪走得特别近!”
几乎是脱口而出地,“没有。”
汪子凉的脸彻底冷了下来,“跪下。”
汪弦愣住了,这时汪子凉又重复了一边,“跪下。”
城门边,东离站得笔直低头看一只底飞的蜻蜓,忽然傻傻地笑出声来,眉眼之间全都是欢喜。
就算是层层乌云,此时在他眼里都是晴空万里。
此时此刻,汪弦跪在院子里,双手将陈旧的卸魂鞭举得高高的。
“我为什么送你去休云山,你可知道?”汪子凉的声音刚落,天空了飘洒起了大雨。
雨水打湿了汪弦的头发,雨水划过她的脸颊又滴到了地上。尽管浑身都在发抖,可她依然跪得笔直。
渐渐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由酸麻到无感,汪弦整个人开始苍白起来。汪子凉说什么她现在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