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竹砚话里,拓跋宏好像是特意让林锦瑟怀了孕后,又不去管了的那种感觉。
难道拓跋宏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我怔怔地看着竹砚,竹砚低头不语。
我轻摆手让她们都退下,靠在软榻上,我眸光无色,闻着香炉里的清香,想着林锦瑟这个苦命的女人。
她已经有孕九个月了,下个月皇子就要生下来了,皇子生下,不知会是喜是悲。
喜的也许是太皇太后,而悲的肯定是林锦瑟了,也许她的人生也走到了头。
九月之前,她还是那个北宫的宫婢,而我正是从龙城回平城半路遇劫,九死一生。
我猛然坐起,脑袋里想起的东西让我疑惑。
救我的是皇上,并不是北海王。
拓跋宏做的这一切,会不会与我有关?
他在为我铺路吗?
因为“立子杀母”,这皇室原则,所以他得先让其他女人生下皇子。
会是这样吗?还是我想得太美。
门面上好像是这样,可他会是为了我吗,还是为了不让冯悦言成为那个原则下的牺牲品?
怪不得太皇太后对林锦瑟肚子里的孩子很是关心而并不待见她的人。
太皇太后需要的只是孩子!
我失笑,心里沉冷的笑。
这也许是太皇太后的棋,也许又是拓跋宏的棋。
~~~~~~~~~~~~~
拓跋宏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幽了眼一直清静喝茶的北海王,问道:“七弟这么悠闲,进宫就只是为了来喝茶?你北海王府里没茶喝吗?”
拓跋宏当然是为了打趣他,才这么说的。见他来后,又没说什么,就只是静静地在他这里坐会儿。而且以前没他召见都不来皇宫,今个儿却不知为何这么悠然地跑来看他。
北海王扬嘴微笑了下,回道:“因为想皇兄了,来看看不行吗?”
当然,他的心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又怎能说给皇上听。而他的心事,最不能说的,就是给皇上听。
拓跋宏看了眼季豫的脸色,有丝苍白,轻问道:“七弟不会是病了吧?”
是病了,不过是相思病,而且相思的还是他皇上的人。
北海王淡笑了下,“皇兄说的哪去了,臣弟身体这么强壮,怎么会病呢!”
拓跋宏唇齿一笑,“没病就好,过几日朕要去巡视武周山石窟,七弟随朕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