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方才又见来顺在宁国府门外踌躇徘徊。
贾璜就以为来顺必是遭了打压,无奈之下跑来‘投案自首’的,于是才不顾妻子的阻拦,扬声喊出了来顺的名字。
这原是想看来顺的笑话,谁知来顺非但没有失势,反而在这宁国府也掌了权。
如此变化实在大出贾璜的意料之外,到闹得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而他那妻子金氏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暗暗埋怨丈夫非要招惹来家,却忘了最初逼着贾璜对来顺下手的,其实就是她璜大奶奶本人。
眼见丈夫吭吭哧哧没了言语,对面来顺的表情也愈发狐疑起来,金氏再顾不得什么夫唱妇随、男女有别。
上前一步,笑道:“因珍大嫂子旧疾复发,我昨儿还担心这府里生乱呢,如今二奶奶能出面理丧,我们这些亲眷也就都有主心骨了。”
随即又拉关系道:“你璜大哥也领了些闲散差事,到时怕还要你多多照应呢。”
“好说、好说。”
因她这一张巧嘴,来顺倒也没瞧出什么不妥来,只当贾璜方才是冒失了。
又想着这璜大奶奶惯会钻营,就向她打听东府管事妇人们,近来取齐聚会的所在。
“珍大嫂子几日没能理事了,哪还有什么取齐的所在?”
金氏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听说你们二奶奶,昨儿独自到了内仪门旁的抱夏厅里,说不得今儿就是在那边取齐呢。”
来顺又问清楚内仪门的所在,这才辞别二人,匆匆自角门入府。
他这一去,贾璜这才似卸下重担一般,闷头抱怨着:“不都说他得罪了珍大爷么,怎得还跑来宁国府里管事了?”
“你以为呢?!”
金氏冷笑道:“如今谁还不知西风盖过东风,那凤辣子又是西府里的出头,便珍大爷也要礼让三分,又怎会为个奴才恶了她?”
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瞧这架势,往后咱们还要多多巴结西府才是正理,尤其我听说来家还给二奶奶献上了一条财路,引得王家、薛家争相入股。”
“这天大的好处,咱家若也能掺上一脚,岂不强过守着那无名小店过日子?”
“你怕是想钱想瞎了心!”
贾璜因就嘲笑道:“听说连西府的大老爷夫妇想掺一脚,都被二奶奶给挡在了门外了,你就算再怎么巴结她,难道还能强过她的公公婆婆不成?”
“这怎么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