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留步!”
却说焦顺从散衙回来,刚进了自家院门,门洞里便闪出了个玉钏来。
她神神叨叨的把焦顺带到角落里,这才压着嗓子道:“姨娘的母亲来了,如今正在屋里哭呢。”
自从‘卖’女儿换来了银子宅邸之后,邢忠就打着要搞商业考察的名头东游西逛,结果这大半年正经事儿没干一桩,银子倒花出去不老少。
赌钱、吃花酒的恶习更是一样没落下。
夫妻两个为此闹了有两三个月,昨儿邢忠被烦的恼了,晚上借着酒劲把妻子按在床上好一通胖揍。
娘家远在南方,邢忠之妻哭诉无门,自然就找到了女儿这里。
焦顺听了皱眉问道:“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玉钏忙道:“来了约莫有两刻钟了吧,瞧这架势应该是冲着爷来的,所以姨娘让我在外面候着,先把事情想跟爷说清楚。”
“然后呢?”
焦顺又问:“姨娘还说什么了?”
“旁的就再没说什么了。”
玉钏看看焦顺的脸色,大着胆子道:“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夫妻吵架的事儿,论理也不该烦到爷头上来——若依着我,爷不妨出去躲个清静算了。”
在玉钏看来,邢姨娘虽在家中得势,可到底不是正经主母,这邢忠夫妇更算不得正经姻亲,既然连正经姻亲都不算,又有什么资格跑来焦家哭诉?
反正她若是做了姨娘,万不会让母亲来触这霉头,若来了,也要立刻打发走,省得让大爷瞧见了心中不快。
焦顺横了玉钏一眼,二话不说随即抬腿迈步就往里走。
论理邢母确实不该登门搅扰,可论理邢岫烟也不该给自己做妾——当日既沾了她父母不靠谱的便宜,如今总不好撒手不管。
进了东厢,就见邢母正和女儿在罗汉床上对坐,哭天抹泪的倾诉着什么。
见焦顺从外面进来,母女两个忙都起身相迎。
不等她们开口,焦顺先就把手一摆,开门见山的问:“事情我大概听说了,如今家里的钱是在你手上,还是他手上?”
“这……”
邢母原本正用眼神,催促女儿帮自己倒一倒苦水,好让焦顺设法管束一下丈夫,谁成想焦顺突然问起了这个,不由愣怔了片刻,随后才急忙答道:“在他手上,我平时买菜做饭都是找当家的支用。”
“那他手上还有多少银两?”
“不知道,应该、应该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