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赦一副心意已决不容更改的架势, 贾琏也只能苦着脸告退。
等回到正院里,他一面模仿贾政的口吻给岳父写信,一面又吩咐小厮去石呆子家左近,租下一套单独的小院——那石呆子家破落的几乎屋无片瓦, 贾琏这样的贵公子如何住的下去?
只是这一来, 他最近好容易积攒下的百十两私房钱, 就又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想到这里, 他一面暗恨王熙凤歹毒,非但抄了自己的私财还断了自己的进项;一面又琢磨着该如何修复与王熙凤的关系, 好从她手里哄几个钱花用。
等写好了书信,他正打算派人送到孙家,自己则趁着入夜前去石呆子那儿最后努力一回——若侥幸成了, 岂不就能剩下许多挑费?
不想贾赦突然派了人来, 说是石呆子的事儿不用他管了。
贾琏诧异之余,忙追问父亲是因何改了主意,这才知道原来是贾雨村方才登门拜访, 听了贾赦的烦恼之后大包大揽, 说是不出五日便叫那石呆子将扇子拱手相让。
…………
是夜。
望江楼。
焦顺走进二楼包厢的时候, 孙绍祖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自从满月酒那日打过照面,这姓孙的就三番五次的下帖子请焦顺吃酒, 因还没想好如何摆置他, 前几次焦顺都借故推辞了,但这次孙绍祖专门找了云贵系将官做中人,焦顺实在抹不开情面,才不得不答应前来赴宴。
能看的出,这孙绍祖中午就已经喝了不少,从席间起身迎上来的时候还两眼通红脚底打晃。
他自己倒也并不讳言,一面作揖一面苦笑道:“让焦老弟见笑了,中午莫名其妙被人拉去陪酒,稀里糊涂被灌的烂醉,最后特娘的竟还是我会的钞!”
说着,他两手一摊愤愤道:“更离谱的是,我老孙到现在还不知道中午的主客到底是谁!”
对此焦顺倒不觉得奇怪,笑着打趣道:“我们京官清苦没油水,还不就得指着你们这些地方官开开荤?如今算好的了,听说前清时,连总督巡抚进京述职都得在崇文门受一回盘剥呢。”
“哈哈~”
孙绍祖哈哈一笑:“俗话说吃亏是福,我倒不怕被人当冤大头,就怕耽误了晚上和老弟这顿酒——为了不出丑,我方才可是连灌了三碗醒酒汤!”
说着,又抬手相让:“请。”
这包厢颇大,约莫有两丈见方,餐桌摆在东半侧,西半侧是个小小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