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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自然瞧出了母亲的言不由衷,何况她刚才还隐约听到,被子下面传出了什么东西被折断的卡吧脆响。
再想到母亲最近异常的举动越来越多,她就有心想要找个由头掀开被子查看,可没等付诸行动呢,又突然想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物件,一张鹅蛋脸登时涨的血红,原本向前微倾的身子,也如避蛇蝎的退了半步。
从感性上而言,她觉得自己的怀疑十分荒唐,母亲怎么可能会用那等东西?
但若是理智分析,在自己曾经看过的话本小说里,最常与这等邪物扯上干系的,不正是那些寡居多年的妇人么?
屈指算来,父亲去世也有六七载了……
再想想母亲萎靡不振的样子,似乎也有了另外的解释。
宝钗越想越真,一时心头乱跳五味杂陈,面上却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妈妈怎么比我们还毛躁?若是还有些疼,不妨擦些跌打损伤的药油。”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薛姨妈自以为骗过了女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连忙岔开了话题:“先说正经的,我昨儿也跟那梅翰林说了,即便是正经操办起来,有我和你哥哥帮着操持,肯定不会耽误了婚期——谁知这梅翰林依旧不肯松口,也不肯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只一味要求咱们低调从简。”
“怎会如此?”
薛宝钗竭力将注意力专回正途上,思索了片刻之后,忽又问道:“妈妈先仔细回忆一下,那梅翰林究竟是想一切从简,还是更想要让咱们低调些?”
“这个……”
薛姨妈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但既然女儿问了,还是认真回忆了一番,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道:“好像是后者说的多一些。”
“这就对了!”
薛宝钗当即冷笑:“他这要求只怕不是冲着咱们,而是冲着荣国府来的。”
薛姨妈愈发不解:“这又是何意?”
“妈妈难道忘了,梅家先前就曾执意要求,让薛蝌和宝琴尽快从荣国府里搬出去?如今说要低调行事,只怕也是不想跟荣国府扯上干系。”
顿了顿,宝钗又笃定道:“这其中多半还有焦大哥的缘故!”
“原来是这么回事。”
薛姨妈这才终于恍然,以手击额道:“怪不得后来蝌哥儿说操办还是要用心操办的,到时候少请些无关人等就好,那梅翰林竟也没再反对——却原来这无关人等说的就是……”
思路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