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蝌莫名古怪的目光注视下,焦顺不慌不忙的将手挪开,然后没事人一样,扶着梅夫人靠墙坐在了东侧的草席上。
转回身时,就听贾雨村调侃道:“老弟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面对这个太过贴切的评价,焦顺这么脸皮厚的主儿,愣是没好意思反驳。
“咳~”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曾想那梅宝森竟蠢到这等地步,如此一来事情倒简单了,只消请仵作验尸,拿到梅老太太中毒而死的铁证,这件事儿就再也牵扯不到薛家头上了。”
薛蝌闻言连连点头。
“这个么……”
贾雨村却是目光闪烁,抬手捋了捋颌下的胡须,顺势摆臂斥退了左右,沉声道:“既拿到了这等铁证,也不用再担心梅家敢攀咬薛家,何不按照咱们先前商量好的,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免得到了公堂之上,再有人借此大做文章?”
站在在焦顺和薛蝌的角度,如今铁证如山不容辩驳,自然没必要再和梅家虚与委蛇。
但贾雨村自始始终,想的却都是如何压下此事,以免影响到自己的前程——梅家最后是什么下场,朝中未必有多少人会在意,但在梅广颜刚下昭狱的当口,你顺天府就紧跟着上门,给梅广颜的儿子定下十恶不赦的大罪,这究竟是何居心?
焦顺听其言观其行,立刻明白贾雨村是在顾忌什么,于是他便将目光转向了薛蝌。
说到底,薛家才是正经的当事人,如今理当由薛蝌来拿定主意。
而贾雨村见到这一幕,忙也转头看向了薛蝌,连声劝道:“薛公子,梅家落到这步田地,当日的仇也算报足了十二成,如今咱们又已经捏住了梅家的命门,何必再冒着节外生枝的风险,非要把这梅宝森置于死地?”
薛蝌虽不如焦顺看的通透,但也明白贾雨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就本心而言,他自然更希望一劳永逸的解决梅家,但问题是既然已经决定要常住京城,又怎好当面得罪贾雨村这地头蛇?
何况听焦大哥先前所言,堂兄薛蟠在刑部的案底,最终还是要着落在这贾雨村身上……
故此犹豫再三,薛蝌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只要焦大哥没意见,在下自然一切听凭府尊大人吩咐。”
得~
这皮球又踢回来了。
不过站在薛蝌的立场上,也确实不可能无视自己的看法。
眼见两人齐齐看向自己,焦顺正准备表示自己并无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