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薛姨妈不明就里,晚间还特意去宽慰了王熙凤一番,闹的王熙凤甚至都有些动摇了。
不过她素是个心狠的,又憋了一股子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头儿,这些许动摇也就是转瞬间便被她抛在了脑后,转而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利用这次焦顺送对月贴的机会。
另一边。
因日间人多眼杂,各花心事的林黛玉和薛宝琴,也只叙了些别来之情,直到入夜后,二女联床夜话,这才打开了心扉互诉衷肠。
首先开口的薛宝琴,她侧躺在里面枕着手肘,边把玩林黛玉西米乌黑的长发,边认真道:“若早知道这是邢姐姐给姐姐留的后路,我说什么也不会……好在现在悔之也不晚。”
“别这么说。”
林黛玉仰躺着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若有心接受这条后路,又怎会主动推给妹妹?只是当时也不曾多想,近来每每见了湘云,就觉得心头发虚,好像是偷拿了别人的东西一样。”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薛宝琴嘻嘻一笑,旋即又正色道:“不过姐姐也别太在意,说穿了是焦家本就有意,即便是没有咱们,往后也还有张家女、李家女来做这兼祧娘子。”
顿了顿,又道:“说句不中听的,我好歹还有母亲哥哥可以依凭,姐姐又能靠谁?便老太太心里,只怕也还是念着自家嫡出的儿孙多一些,这条路或许不是最好归宿,却也总强过盲婚哑嫁任人摆布。”
其实要换一个人,宝琴也未必会这么坚决的退让,但林黛玉的脾气秉性和身子骨,倘若是嫁给一个不知体恤的鲁男子,恐怕境遇比之贾迎春也强不到哪儿去。
故此,她要让出的不仅是一桩姻缘,更是为了林黛玉的身家性命考量。
“唉~”
林黛玉幽幽一叹,转身与宝琴灿若星辰的眸子四目相对,无奈道:“今儿在马车上,二舅母主动提起我的婚事,瞧那意思,只怕宝姐姐还没过门,就该张罗着把我嫁出去了——那时节湘云也才过门不久,便焦家再怎么心急,也不可能这么快提起兼祧的事儿。”
说着,她拉过宝琴的柔荑道:“所以这条路原就轮不到我,你也无需顾忌什么,只消日后到了焦家,与你湘云姐姐好生相处就是。”
“怎么会?!”
薛宝琴不自觉蹙起眉头,喃喃道:“干妈也太着急了,姐姐明年及笄,后年再出嫁才是时下常例,却怎么……”
她反手攥紧了林黛玉的手,正色道:“若不然,干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