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怪乎焦顺会有这等推论。
如今皇帝急于亲政却苦于精力不济,又主动询问他对后宫干政的看法,显然是动了在后宫里找臂助的心思。
而这后宫嫔妃多以色娱人,便是以贤德着称的皇后,也不闻有什么治政之才,也唯有贾元春在潜邸时,据传曾特许参知政事,也正是凭此功绩,她才独占了‘贵淑贤德’四大妃号中的两个。
或许……
自己正可顺水推舟,借以达成此次入宫的目的。
拿定主意之后,焦顺心思电转,很快便打好了腹稿【其实卡了一天也没想好】,遂拱手道:“此事原非外臣可以质评,但陛下不以臣卑鄙,举臣于贱籍之间,又托以腹心之任,臣感铭五内,故冒大不韪……”
“说重点!”
隆源帝揉着眉心,不耐烦的呵斥一声。
焦顺不敢再卖弄半吊子都不够的文才,忙开门见山道:“以臣拙见,后宫干政之患,关键在于宠纵无度、缺少制衡,须知人心最经不起考验,古来多少饱读诗书知礼明义的大臣,一旦大权独揽都不免跋扈,何况是一介女流之辈?”
隆源帝半边眉毛一垮,倚在靠垫上斜眼道:“照你这么说,此事万万不可?”
不是瘫了么?
这怎么连耳朵也不好使了?
焦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重复重点:“臣是说,后宫干政之祸,关键在于宠纵无度、缺少制衡。”
隆源帝这才回过味儿来,但却实在没有精力细想,于是勉力摆手道:“朕实在乏的厉害,你有话直说就是,莫要再兜圈子!”
焦顺原不想点的太透,但看皇帝这样子,显然也不是承上启下抛砖引玉的时候,只得进一步解释道:“臣的意思是,若陛下欲以后宫辅政,一是要量才适用,不能仅凭好恶;二来要先拟好制衡之策,不可使其擅权,更要严防内外勾连沆瀣一气。”
“哼~”
皇帝听完嗤鼻一声:“你这番见解虽比那些腐儒的话实在些,却也平平无奇甚是粗浅,只怕堵不住外面悠悠众口。”
顿了顿,忽又凝目问道:“你莫不是想为贤德妃关说?”
“臣不敢!”
焦顺忙又屈膝跪倒,口称不敢,但接下来的言语却倒恰恰相反:“臣只是觉得,贤德妃素有才名,荣国府如今又背了官司,若允其戴罪立功,料来必定尽心竭力,绝不敢懈怠擅专。”
其实隆源帝也早想到了贾元春身上,只因心怀芥蒂,一时还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