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把持朝纲、篡权乱政的可能性,这也就意味着日后新君亲政,他被清算的可能性也是最低的。
想到这里,薛宝钗不由心下发苦,当初自己否定焦顺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担心他根基不稳风险太大,哪成想度过了最初的千夫所指,他反倒近乎是立于不败之地。
早知如此……
“宝钗。”
这时薛姨妈已经领着徐氏到了近前,笑道:“你伯母特意过来瞧瞧你。”
虽然徐氏比薛姨妈大了两三岁,但以前也只是让儿女称呼徐氏一声‘徐姨’,后来搬到紫金街比邻而居,却渐渐改了称呼。
薛宝钗只当是焦家权势渐涨的缘故,倒也并没有多想,听母亲招呼,忙笑着道了个万福:“这几日真是偏劳徐伯母了,若没您帮衬着,不知还要闹出多少乱子呢。”
“哈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徐氏摆摆手,又赞道:“也不知你们薛家祖上是积了什么德,你这做姐姐的就不用说了,那是人见人赞,不想这宝琴姑娘管起家来也是井井有条,我说是帮忙,其实也就是跟着看看热闹罢了。”
“她还小,可经不起您这么夸。”
薛宝钗说着,便将二人迎进了里间。
院子里这才又重新忙碌起来,只是声调都不自觉的降了几度,且交头接耳谈论的,也多半都从这场婚事转到了焦家近况。
临近月底,焦顺的少詹事已经接近于明宣了,就只等着下月初一大朝会上正式任命了——至于立储仪式,则还要再多筹备上十天半月。
若是不相干的倒罢了,但在场的众人里有一半曾在荣国府里住过,亲眼见证了焦顺从无到有的崛起之路。
更有一些人,乃是当初薛姨妈从王家带来的老人儿,想起当初徐氏陪嫁时的情景,再看看现如今的气派,任谁不是感慨万千?
且不提外面的种种议论。
却说进到里间后,徐氏与宝钗又寒暄了几句,便顺手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翡翠镯子,笑道:“这镯子是今年夏天我过生日时,顺哥儿孝敬我的寿礼,我也不知有什么说道,但想来他也不敢湖弄老娘——如今权且给你做个压箱的物件,你可别嫌弃是我戴过的。”
那镯子大部分是碧绿色的,内里却有条澹白杂质贯穿其中,这原是极大的瑕疵,但妙就妙在那澹白杂质通体盘桓在镯子里,隐隐竟是一条头尾四爪俱全的云龙模样。
乍看不觉如何,越是细瞧越能领会其中神韵。
“这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