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鸿九写了一封信,连夜派人通过水路送往洛阳城。
就在南淮城众人都在默默等待着洛阳城传回来的信笺时,距离洛阳城不远处的周观大营之中,周观正恼火着。
军中将士对他的信任度越来越低了。
之前看在周观是礼王亲自派来的人的份上,将士们对他很服气,即便他们对这位年轻又没有攒下过军功的将军有什么不满,至少也没有正面表现出来过。可这微妙的平衡,在那日周观撞破军营附近的卖身木屋,当着众多将士们的面将几个兵士斩杀以后,便随他们的死亡被打破了。
军中开始有流言说,周观根本不把将士们的性命当做人命,而是视若猪狗,甚至还有更过分的,他们直接说周观把人命视如草芥,根本不把将士们的需求给放在心上,现在他看着相貌堂堂,说不定以后哪天就要把人扔到战场上去送死!
流言蜚语弄得军营人心惶惶。
周观年轻气盛,听到这些话语后哪里忍得住?
当日便把传播谣言的将士给找了出来,随后当着军营众多将士们的面用军法处置。
可这做法却让军营的流言越发难听起来。
更有甚者,竟然说出了周观要败,礼王要败,他们早晚都会死,与其留在他们手下办事,还不如投奔陆栎!
有没有人去投奔陆栎周观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军心越来越涣散,他有心想要把这些话语都给抹杀掉,可是悠悠众口怎么堵得住呢?
他只能一忍再忍。
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给陆栎传递了过去,陆栎寻思着这是一个好机会,便命使者去跟周观谈话,说自己得知他现在境况,要在距离南淮城不远的一处开阔地界,跟周观就现在局势谈上一谈。
对这件事,安夏白是不太赞同的。
“夫君你在信上写着,见面之日一个侍从都不带,两人单独见面,这样是不是不太安全?”
如今陆栎可是南淮城与凌城,已经其他几座城池的主心骨,所有将士以及百姓都要靠他来指挥呢,这么重要位置上坐的一个人,可不能出半点差池。
安夏白心中所想,又何尝不是陆栎曾经考虑过的呢?
“夫人你放心,”陆栎笑眯眯的对安夏白说,“在提出跟他见面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完全之策,到见面那一日,我即便前去赴约,也不会出任何意外。”
“当真?”安夏白有些不相信。
可陆栎神情笃定的点了点头,也就由不得她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