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早,围观的人并不多。现场都被控制住,消息一时半会儿传不出去。但等到天亮,这消息无论如何遮掩都是遮掩不住的。所以需要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将所有的事儿都处理好。不然公司上下必定会引起恐慌。
唐续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再优柔寡断,接着说道:“那边有些乱,您别下去了。这边我会处理好,到时候到殡仪馆您和宋于再……”
他说到这儿没有再说下去。宋致远的死相凄惨,他同样也担心虞曼珠接受不了。
本以为要费些口舌的,但却没有。虞曼珠收回了视线,仍旧是重复着那句话:“辛苦你了。”稍稍的顿了顿,疲惫的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她也很清楚,得在天亮前善好后。
她安静得有些过分了,唐续沉默了一下,说:“我让人过来陪着您。”
虞曼珠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并未多说什么,点头应了好。
唐续这下没有再耽搁,让肖韫安排人过来陪着虞曼珠,自己则是快步的过去处理事儿去了。
唐续的手腕了得,在天亮员工上班之前大楼门前已经清理干净,戒严也已经撤开。所有该打点的人员已经打点到位,完全看不出就在凌晨,宋氏的掌权人才从楼顶跃下的痕迹。一切风平浪静得好像这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清晨。
宋于是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墙壁以及暗黄的灯光,像是在宾馆。
她的脑子是迟钝的,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是在哪儿。
付景安一直都是守在床边的,见她醒来立即就站了起来,低声的说道:“你醒了。”
宋于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他胡子巴渣的,脸上带着浓厚的疲倦。
胸腔里撕心裂肺的疼痛涌上来,昏迷前刺目的鲜红浮现出来,她费力的撑起来,拉住了付景安的衣角,抱着侥幸的哑着声音问:“景安哥,我只是做了噩梦对不对?”
她的眼睛浮肿,脸色苍白虚弱,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哀求的看着他,就像一只失孤的可怜幼兽一般。
付景安的喉咙上下耸动了一下,隔了好会儿,才低低的说:“阿于,你节哀。”
他说这句话像是费尽了力气一般,并不敢去看宋于的眼睛。
本以为宋于会流泪的,但却没有。她就跟木头似的在床上坐着,过了两三分钟,才抬头看向了付景安,问道:“爸爸他在哪儿?”
她边说着边从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