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而潮湿的仓库里,有压抑低低的咳嗽声一直持续着。于安河的双手双腿皆用铁链锁着,整个人被吊着。他身上斑斑的血迹已经将身上的白色的衬衫染红,触目惊心。
仓库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那压制不住的低低的咳嗽声。
仓库里虽是没有人,但外边儿却是守着人的。见他一直咳嗽着,其中的一人问道:“那病秧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咳嗽一直就没断过,他们是怕出什么问题的。
另一人是不耐烦的,说道:“能有什么事,我说你别没事找事,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他这话一出,最先说话的人不服气了,说道:“你以为那病秧子要是死在了这儿我们俩会有好果子吃?”
可不是,要是他死了,那就出大事了。
另一人犹疑了一下,开口说道:“要不打电话给老大问问,要不要给他吃点儿药什么的?”
他们俩的电话还没打,一辆黑色的车就从远处驶了过来。两人皆松了口气,说道:“好了,老大回来了。”
车子没多大会儿就驶进,胡子拉渣陆迟从车中下来。和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陆少不太一样,他现在要狼狈了许多。浑身都是阴鸷的。守门的两人见着他是有些发憷的,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老大,那病秧子一直都在咳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您吩咐过,我们没敢进去看。”
陆迟的脸上半点儿表情也没有,冷冷的说了句知道了,就推门进了仓库。
于安河是一动不动的,只有时不时的咳嗽声证明着他还活着。
陆迟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诮来,捡起了丢在一旁的鞭子,似笑非笑的说道:“鼎鼎大名的于先生怎么会跟一娘们儿似的娇弱,那么点儿伤就受不了了。”
他用鞭子拍着手,直拍得啪啪的作响。
于安河早在他手底下吃了亏,现在见他拍响鞭子并没有任何反应。隔了会儿才睁开了眼睛来,看向了他。
他十分的平静,没有害怕,更没有破口大骂或是威胁。脸上反倒是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来。
这笑容看在陆迟的眼中如讽刺一般,他桀桀的一笑,说道:“于先生身体不怎么样,但却挺有骨气的。”
可不是,这些天里,只要他在,他都会动用一切的手段折磨他。但他却从未叫过一声,就跟一没有痛觉的木头人似的。
于安河仍旧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来。
陆迟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