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杜衡续了碗汤搁在落葵面前,转身瞥见云良姜一脸黯然,他默默吁了口气,拿青花小壶盛了百花酿,轻轻放到云良姜面前,道:“云公子,主子既叫你来商议,自然不会眼瞧着你跳火坑的,你慌个甚么劲儿。”
云良姜却侧目见落葵垂首不语,只捏着白瓷勺缓缓搅着清汤,心里着实没底,咚咚咚直打鼓。
见落葵不动声色,杜衡微微含笑,继续唠叨:“至于甚么情啊意啊,云公子往后莫要再提了,若深论下去,你跟主子有哪有甚么情意,有许多仇怨倒是真的,云公子你自己掂量掂量,凭着这些仇怨,主子会帮你么。”
一席话说的云良姜黯然垂首,垂首不语。
见他这副心虚理亏的模样,落葵心里瞬间痛快了,痛快过后,却又直骂自己是个小人,小人啊小人,如此小人实属不该,她身子微微前倾,端正了态度,端了一脸正色:“良姜,你也莫要如此忧心,莫说晋和公主的那个脾气性子,你消受不起,便是列侯,他也是一百个不愿与皇家结亲的,你既不肯娶,那么自然有下作的法子不娶。”
“下作,的法子。”云良姜眉心微蹙,何为下作,他一不偷二不抢,唯有爱往柳陌街里逛逛这一桩下作事了,他不禁老脸一红:“你可别出甚么流连花街柳巷的馊主意啊,若是这法子,你还是免开尊口罢,我可不想为了一桩亲,而被父亲活活打死。”
落葵不疾不徐的喝了口汤,又捏着帕子拭了拭唇角,才不怀好意的扬眸瞧着他,笑的益发面如桃花:“良姜,若是你人欲不能,你说许贵妃还会不会将晋和嫁给你。”
云良姜噗嗤一声,喷出一口羊肉,星星点点的洒了落葵一身,见落葵也不恼怒,只捏着帕子擦了又擦,他才松了口气,道:“这也太下作了些,便是当初拒婚扫了你的颜面,你也不能如此狠毒,毁了我的名声啊。”
落葵擦了又擦,可那污渍擦越擦越多,而污渍上的肉味儿更是在风中四散飘扬,不禁蹙眉道:“你赔我衣裳。”
“赔赔赔。”云良姜笑了又笑,伸长了脖子去瞧落葵的脸色,见她着实没有恼怒的意思,只是肉疼的脸色难看,便更加大方起来:“我新得了两匹缭绫,制成衣裳夏日里穿着最舒爽不过了,都给你都给你,改日我叫府里的绣娘来量了你的身量,制成衣裳给你送来,你就快说罢,别卖关子了,仔细憋成肥肉,全长在你脸上了。”
缭绫原本便是稀罕之物,而列侯府里的绣娘又是京城中出了名的心灵手巧,正好裁几身时兴式样的衣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