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心里登时空落落的,满心的失望如水弥漫,浓的如同此刻化不开的雾霭,在枝桠间婉转缭绕,他低声道:“谁说没问过,你出生时就问过了。”
“那我同意了么。”落葵扬眸,轻轻巧巧的一笑。
“那会儿你才这么大,还不会说话呢。”京墨抬手比划了一下,迟疑道:“不过你哭个不停。”
“哭个不停那便是不同意喽。”趁着京墨比划的功夫,落葵又退了一步,退到自己的房门前,拉开架势随时准备开溜。
冷风乍起,扑簌簌袭过枝桠,京墨只顾着一味伤心难过,并未留意到她打算逃走的架势,不过便是他不曾伤心难过,也是瞧不出甚么的,他伤心难过的几欲垂泪:“婚约作不作数的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的心,你知道的,打小我心里就只有你,可是你,你心里是真的没有我么。”
落葵算了算日子,今日也并非甚么黄道吉日,怎么桃花会如此旺,几乎染红了她的心尖儿。说她心中没有京墨,这实属违心,但若说情之所起,一往而深,她微微摇头,在苏子的言传身教之下,她早知道情之一字,必先脸红心跳,然后再见不得他与旁的姑娘亲近说笑,而她对京墨并无此种体会,那必是没有动情,或许那个能令自己一往情深之人,还未出生罢。
良久,她嗡嗡出声,惊了浮云片片:“你我有婚约是不假,但若说情根深种,着实谈不上,京墨,你且放心,不管有情无情,只要这婚约在一日,我便不会负你,更不会毁了这桩婚约。”
听得这话,京墨紧紧抓住落葵的手,生怕一松手她便会如夜风一般,从指缝间无声无息的溜走,他默然垂首,心中酸涩难忍,他想,落葵的心中没有他也没关系,只要他一直住在这里,心里总会有他的。
静谧了许久许久,令人几乎要忘记岁月之时,杜衡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闪身过来,对落葵附耳轻声说了几句。
落葵脸色大变,转瞬间却又恢复如常,抽出手对京墨交代道:“太后召我进宫,我去去就回。”
声音虽然压得极低,但在暗沉沉静谧无声的夜间,听来仍惊动人心,京墨按下突突直跳的心,唇边打颤,说话有些不利索:“太后,太后召你做甚么。”
一双冷眸在暗夜中闪过些许精光,落葵展颜一笑:“我有三个月没进宫给太后请安了,许是太后想我了。”言罢,接过杜衡手中的暗色斗篷,包裹住自己纤弱的身子,风帽和领间的黑狐毛出的又软又密,拥着脸颊挡住冷风,她从头至脚裹得严实,只露出清冷双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