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过边上的幽篁,惊落满地窸窣枯叶,又是一阵心痛袭来,被人抢了心爱之物,落葵郁结难平,愤愤道:“晋和今日来抢了我的阴阳合香木手串,你又来与我抢吃的,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空青的眸光在落葵与京墨两人的脸上打转,眼瞧着京墨对落葵体贴入微,又见落葵对京墨笑语晏晏,他心中又酸又疼,一时失神,笑道:“不过是一串阴阳合香木手串,你若喜欢,我再寻一棵来,再做成手串就是了。”
京墨撇了撇嘴,不屑道:“青公子好大的口气,不愧是世家公子,出手就是大方,只可惜了阿葵是有主之人,你别错了心思。”
曲莲亦是轻笑着补刀:“青公子,阿葵是有主之人,你的心思若用的少了怕是不顶事的,只一棵烂木头怎么够,总要十棵八棵才够的嘛。”
空青脸色不虞,他并不擅长与人斗嘴,尤其不擅长与女子斗嘴,遂垂眸不语,但又觉得这牙尖嘴利的女子说的也不错,落葵不是寻常姑娘,见过的好东西着实不少,只一棵烂木头恐怕的确不够。
落葵眼睫微微颤动,不动声色的瞧了一眼空青,便知道他的心思不在饭菜上,全在人的身上,遂揭开汤锅盖子,连豆腐带泥鳅舀了满满一勺子,送到他的碗中,眸光闪动笑容含蓄:“青公子尝尝这个罢,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水中之物。”
夹了一筷子豆腐泥鳅在碗中翻来覆去,豆腐是真豆腐,泥鳅亦是真泥鳅,只是做法看起来颇为怪异,嗅了嗅扑鼻的怪异腥味,空青微微蹙眉:“这是,甚么菜。”
“此菜名唤玉函泥,做法颇为繁复。”落葵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那缸里的泥鳅都是养了数日,将腹中的污浊之物尽数吐干净了,活着凉水入锅,与那块嫩豆腐一同蒸煮,泥鳅耐不住水热,便往凉豆腐里钻,待水滚了几滚后,豆腐与泥鳅也便都熟了。”她的笑容灿烂,可灿烂之后却有阴霾层层压顶,她终将这阴霾化作手段,冲着空青而去。
这笑落在京墨眸中,酸溜溜的有些刺心,他不耐烦叫嚷,满口的冷嘲热讽:“叫你吃你便吃,一道菜而已,莫非你要扒出这泥鳅的生辰八字,看看你吃的吉不吉利,才肯吃么。”
落葵夹了一筷子菜,慢慢咽了,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话里有话道:“看来下回烧菜,得翻遍了黄历,合了鱼虾的生辰八字,才能做了请青公子赏光了。”
空青也是在人心中滚过几滚泥的,他再如何不屑于揣测人心,也听出了她话中的刁难之意,为免她再出狠招,只好勉为其难的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