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猫,这倒是省了自己不少心神。他冲着落葵深施一礼,恭恭敬敬道:“事出情急,扰了公主殿下的清净,请殿下恕罪。”
落葵平静的抬了抬手,淡淡道:“不妨事,清净事小,安危事大。如今四门封闭,想那小贼也跑不出去,永昌宫外还需的严加守卫,万不可惊扰了许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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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上更要格外仔细,以防宵小之辈趁乱作祟。”
“喏,老奴明白。”掌宫内侍沉声回道,领着人躬身退了出去。
落葵按了按额角,似乎有些神伤,回首对锦瑟道:“你先退下罢,本宫想歇歇了。”
锦瑟垂首低语:“喏。”
众人散去后,偏殿转瞬安静下来,夜风裹着沉郁的栀子花香,从半开的窗掠进来,暗淡的烛影在窗下晃动,帐幔被风掀的摇曳不止,落葵轻轻关紧了长窗与殿门,斟了盏冷茶,一饮而尽。
高高的梁上垂下翩跹的鲜红衣角,窸窣轻响,帐幔被轻风掠过,一个红裳男子蓦然翻身而下,他身形微微晃动了下,在床上盘膝而坐,那身儿招摇过市的衣裳烈烈似火,双眸紧闭,哈哈一笑:“小妖女,你果然就是流言中说的天煞孤星,要远嫁北谷国和亲的便宜公主啊。”
听着这大大咧咧的声音,落葵脸色微变,忙冲上前去,一把捂住他的嘴,轻轻一笑,笑声如同夜风微凉,夹着淡淡的苦楚,抬手在他的掌心中比划了几下,写了几个蝇头小字:“莫要出声儿,外头有人盯着。”
江蓠怔了一下,忙睁开眼,这骤来的富贵,这便宜公主果然不是那么好得的,他反手握住落葵的手,定睛相望,但是无论如何,这千难万险才得来重逢,总不能相对无言做个活哑巴罢,他伸出手去,在落葵掌心写了几个字:“幸而你认字,不然真是做足了哑巴公主。”
“江蓠,你又欠了我一条命,如今你的生死捏在我手里,还敢胡言乱语。”落葵失笑,狠狠拍了江蓠一下,察觉到他的身子微颤,顿觉异样,这殿内只燃了两盏灯,有些昏暗,瞧不分明他的脸色如何,她抄过黑檀木雕花小几上的青瓷烛台,上头一支明烛惨淡燃烧,捧着灯烛凑到他跟前照了照,昏暗的烛火下,他的脸色益发白透如纸,而唇边未擦的血迹已然半干,气息也紊乱起来,她心下一慌,知道他为御空禁制所伤,必定伤的不轻,遂定了定神儿,拿过妆台上狭长的雕花海棠木匣子,取出里头的血红玉瓶,在掌心中轻轻一磕,一丸邪红药丸在手中红芒幽幽流转,垂首略一沉凝,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