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分量,大概是五百文出头的模样。
他微微眯眼,打量了下手中碎银的模样,也没见着什么奇特的地方。
若说是那落座于二楼雅座的着锦执扇之流,家境殷实,大手一挥便是打赏,他倒是很能理解——那老郡守每次就是这么干的。可落座于一楼的都是些与这店里伙计穿着无多大差异的市井小民,哪有可能像这样出手阔绰?
多半是酒吃多了,打肿脸充胖子了吧……不对,刚刚那一桌也没吃酒啊。
小二看着白秀才手中的碎银,咽了咽口水,探脑袋问道,“要还回去一些吗?”
白秀才握了握拳头,摇头道,“不还了。”
“若是那桌客人有意如此,还回去就显得我们小肚鸡肠了;若是无意如此,我们倒不妨,顺水推舟一下。”
他冲着满脸疑惑的小二微微一笑,起身转身,看向了那账台之后、贴墙而建的三排酒架,与其上那一坛坛大小不一的黑棕色瓦罐。
虽说摆在这一楼酒架上的本就是装饰酒楼用的廉价黄白酒,比不得那些从地下酒窖中取出的醇香品,但这些贴着红福的装饰酒,用来送客还是再好不过的了。
白秀才单手从酒架上拎下一小壶黄酒,塞到了小二的怀里,“去送给刚刚那桌客人,就说是酒楼送的,也别说是为什么。”
小二双手接过酒壶,微微一愣,但眼珠一转,马上就明白了秀才的用意。
这一壶酒肯定不值三百文,但既然送了那些客官,那只要稍微沾些人情世故的,也便不好意思拿回那几枚碎银。银子,肯定是酒楼赚了;面子,那客人也没少得,岂不是两全其美。
“嘿嘿,还是白秀才想得周到,不愧是读书人!”
“哈哈,小二啊小二,你拍我马屁有啥好处,快去送酒,再不去人家都走远喽。”
“好嘞!”
望着一溜烟跑去的小二,白秀才略感忍俊不禁。
他正要坐下身,眼神不经意地扫了眼身后的酒架,落在了那最下层的酒架之上。
在那里,是一个黑色的陶罐让他的目光驻足而停。
那陶罐不大,就比刚刚送出的那坛要大上那么一小圈而已,不是这三排酒架里最大的一罐;那陶罐也非是漆黑,就比刚刚送出的那坛要黑亮上那么一些些而已,也不是这三排酒架中最漆黑的一罐;那陶罐上的红福,就比刚刚送出的那坛要端正那么一些,更不是这三排酒架中最端正的红福。
但这陶罐上,绕着一圈细小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