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不应该,怎么会是俺这个小小武卒说了算呢?
老天爷啊,您能否给说说理?
武卒回过身,微微抬头,望着那似是无云、却漆黑一片的天空,神情复杂。
他自觉是做不了什么大事的。
而做不了什么大事的他,至少要把大都尉的遗体给看好了。
他是这么在心底告诉自己的。
所以,当那袭白衣似惊鸿掠来,并止步于那三轮推车旁时,他虽已紧张地手心冒汗,但还是愤然转身,用那铁尖木矛指着那身着白衣的男人,厉声怒喝:“什么人?!不许靠近大都尉!”
白衣似有一怔。他没有理睬武卒,只是缓缓伸出略显颤抖的左手,一点点掀开了那张与他身上衣服相同的素白布单。
荣哲兴是七窍流血而死的。
却仍双眼未合,怒目圆瞪。
“能下如此狠手的,一定是小百人境界以上的奇门中人了。”
白衣低着头,望着那三轮推车上的男人,似有喃喃自。
“你为什么不退呢?哲兴。”
“对方可是小百人啊,对方可是视人命如蝼蚁的奇门中人啊。”
“你傻啊,荣大都尉。”
“你若退回来,告诉我那奇门中人的模样,我再去将那姑娘救出来,不就好了吗?”
“无论怎么说,这样至少你还能活着不是吗?”
“可现在,姑娘不见了,你也走了,我也不知道对你下如此狠手的究竟是谁……”
“我很难啊,荣哲兴。”白衣微微抬头,眼眶湿润,笑容苦涩,“怎么连你也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呢?”
白衣不再言语,只是伸出手,替他合上了双目。
“无礼贼徒!你在对都尉做什么?!”
武卒大喝道,提起手中长矛朝着他的手臂便是愤怒一刺。
怎料即便那杆木头长矛已于空中弯出了几近半圆的弧度,竟还是根本无法在白衣上留下半道刮痕。
只听‘嘭-’的一声,长矛崩裂成了两截,落在了地上。
已是满身冷汗的武卒后跳半步,却仍是将右手搭在腰后的环首刀上,“大胆贼徒!你——”
“住手。”
一声略显沙哑的男声传入了他的耳畔。
武卒慌忙侧身,对着那拄着拐、身着锦衣的白发老者抱拳行礼:“郡守大人!”
老者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用拐杖于地面轻敲两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