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感觉固然不好,但总比蒙在鼓里还被人捅刀子好。
殷老先生迎着白衣的目光,微笑着轻抚胡须,终是轻轻地开了口。
“几时?”
却是句朝气男声。
披着黑衣、眼观老者的张闪李诗俱是一惊:这老先生,怎得突然返老还童了?
而二人身前白衣,也是面露讶异——但并非是因为返老还童的无稽之谈。
王满修微微侧脸,看向那站在老先生右手侧的年轻男子。
身着锦袍、手握红缨白蜡枪的殷少前踏一步,眯眼盯着白衣的脸庞,吐字缓慢而清晰:“几时?”
白衣稍稍眨眼,下意识地答道:“明日寅时。”
殷少抿唇,以长枪轻拍肩膀,颔首道:“晓得了。”
王满修一怔,立即出声:“你晓得什么了?”
“明日寅时,凝林山救灵眼。”殷少淡淡道:“我与你一同去。”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几乎皆是惊愕哑然——只有那年已过古稀的殷老先生,只是稍稍紧握着手中拐杖,并无做多大讶异神色。
身形魁梧的百人敌殷正赶紧转身,神色焦急道:“少儿,你这是说的哪出?那凝林山可是——”
话刚至半,殷正就见一只苍老枯槁的手掌立在了自己的身前。他神色一楞,望向那微微驼背的硬朗老者,难以置信地喃喃道:“父亲,难道……”
殷炳侧身,看向那已经比自己高上不少的挺拔少年,神色平静道:“少儿,你可要决定好了,这事咱可不能反悔的。”
殷少转身,将长枪‘咚-’地一声立在地上,接着便冲老先生鞠躬抱拳,镇声道:“翁翁,今日少儿想了一整日,已是想明白了。少儿觉得,唯有如此决定,才能不负少儿毕生所学,才能不负翁翁叔叔对少儿的一片期望。”
他停顿片刻,抬头,瞥了眼那满脸诧异的白衣,直视向身前老者。
“也唯有如此决定,才能无愧于我殷家奇门。”
男儿话语,掷地有声。
有年少稚气,亦有毅然正气。
殷炳慈祥一笑。
“少儿长大了啊。”
说罢,他转过身,看向那神色复杂的魁梧汉子。
汉子犹豫片刻,终是稍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哥哥,嫂嫂……少儿他,已是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你们可以放心了。
忽听屋内风声炸响,就见殷正双拳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