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我,司马先德,敢。”
蒙着细细黄沙的朱红擂台上,有紫袍一袭,随风翩翩,提剑昂首,往身前平视而去。
便见十步之外,衣着朴素的粗犷武夫皱了皱眉,稍稍抬了抬那柄寒光奕奕的环镔铁刀。
“你……便是这西域最快的司马先德?”倪洪龙前踏半步,以刀锋指紫袍,似礼非礼,沉吟道:“倒是个好威风的登场。”
司马先德扬唇一笑,挥袖拂了拂腰间的红绳玉佩,将那玉佩上的‘司马’二字显露地更清晰些许,“那是自然。”
他侧身扫了眼擂台四周那些神态各异、但都大约很是兴奋的面孔们,又回首望向了擂台后的那两张楠木椅,与椅上的那一抹红妆。
虽说,他看不大清戴着红盖头的她,此刻脸上神色为何。
但只需心想稍许,就知其多半是在偷偷憋笑了。
紫袍便也回之一个淡笑。
说来,身为司马家公子的他,与这秦家的大小姐,可算是老相识了。在司马家长辈们都还健在的时候,垂髫之年的司马先德就因为家族的人情世故而与秦家玉骨相识相知,玩作一片,成了青梅竹马——只是后来,因为司马家的长辈早逝、司马先德年方十就成了家主,再加上孟岳真煌两城相隔也算不得很近,两人之间的联络便愈来愈少,只是偶尔以书信往来了。
不过,当日前,秦玉骨一纸请柬要他来助阵比武招亲之时,司马先德依然是立马毫不犹豫地就放下了边诸事,快马加鞭地赶来了真煌。
虽说,司马公子的边诸事,十有八九就是去街上沾花惹草罢了。
紫袍悄悄地朝着红妆笑了笑。
这一笑,躲得过台下众人的双眼,却是自然躲不过仅仅十步之外的倪洪龙。
看似粗野的他仅是稍稍眨眼,便自觉品出了这一紫一红笑容的端倪——名花已有主……看来今日这比武招亲只是在走个过场,好使得家尊长心服口服罢了。
如此想着,倪洪龙冷哼半声,侧首瞧了眼那红妆佳人,又低头俯视着胸前红花。
一声大笑起。
这又何妨!
我倪洪龙今日来此西域,本就不是为男女情长!
而是为这柄镔铁刀!是为了这天下第二刀!
武夫雄壮,一声大喝,两袖风起。
便见那明晃晃的刀刃,熠熠闪烁着台下那群奇装异服的西域玄师们。
“可要让老子好好赏赏,你们奇门的杂耍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