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刀光剑芒道道刺目。
擂台下,朱花墨笠个个发怵。
先觉飞沙里,有两股澎湃气息相继炸起,似山岚海啸争锋相对;再见走石中,一漆一白短兵相接,各式狠辣杀招层出不穷。
身形修长的漆衣剑势锐似毒蛇吐信,连贯流畅又招招直指白衫心喉,刺出冷风瑟瑟;神情平静的白衫剑势稳若千里长堤,不紧不慢却又总是式式能恰好偏移开漆衣剑锋,使剑风可及,剑锋却不能及。
二人这般一比,便可察阮真之武学应多是承袭自擅长一招制敌的暗杀流派,毒辣迅猛、暗藏杀机;而王满修之战法则更近乎于千锤百炼的沙场之道,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正可谓
一招离手绕身来,一式揽月推剑去。
汹涌杀意欲寒骨,浩然英气断其图。
一剑不成再一剑,剑剑不成恼羞厌。
怒目复递漆刀芒,却是又落白衣影。
便是见王满修稍稍侧踏半步,仰身躲开阮真这一刺,再使鞘中青禾凌空劈下,将他手中黑刃‘咚-’地一声压在了红毯之上。
漆衣紧锁眉头,立即松手蹬地后撤三尺,默念一声‘来!’,再以气驭回黑刀握于手中,稍正双足就再度发力,竟是又掷臂一刀往白衫的喉口横砍而去!
不过,眼见此景的白衫倒是丝毫不慌,反倒是微扬唇角,脸上浮现出了一幅‘尽在计划中’的神情——便见他屈膝后踏半步,再是稍稍歪首,就轻松地以毫厘之差躲开了这迅猛一刀。
漆衣瞪目一楞,没想到眼前之人在生死之间竟还能如此镇定干练,毫不慌乱、眼都不眨,宛若早就前去鬼门关前游历了不止一遭了。
没等阮真回过神来,刚还后踏的王满修就已是脚跟着地,腰腹骤然发力,双眼奇光突现,鞘中青禾‘咚-’地一声向前怼在了他的腹间。
还未收刀的阮真猝不及防,就觉忽然有股磅礴的内息被硬生生地注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霎时引起一阵浪涛汹涌,甚至还要随着自己的气息流转来往体内各处遍布而去。
他心中蓦地一颤。阮真是明白的,虽说自己并不晓得眼前这白衫所使用的是何种奇门,但这股突如其来的内息则毫无疑问是属于他的。而若是自己让这股内息继续于体内肆虐的话,那届时白衣只需如施展【气驭飞剑】般,操纵起这股气息的话……就算自己没成为他的提线傀儡,也一定会束手束脚、几是用不得任何奇门了。
绝不能让这白衫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