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血珠滴落在了地上。
一颗晶莹剔透、光泽饱满、浑圆无缺的血珠,‘叮-’地一声落在了凹凸不平的铺石路上,溅起了血花一朵。
就一朵。
不多不少,就一朵。
扶流后退半步,微微侧眉,以眼角余光看来。
就见她右脸颊的颧骨之上,有一道血痕,缓缓自那白如雪的肌肤中显露而出。
血痕不长,约两寸;血痕不宽,仅有柳叶纸片厚。
比蚊虫叮咬要深上一些。
也就比蚊虫叮咬深上些。
“张闪李诗!走!”
静谧的夜色里,血色白衣一声高喝。
趁着扶流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脸上伤口之时,王满修怒目高喝一声,顾不得右腕上传来的钻心痛楚,立即重新将气息引流全,再以左手横握青禾,迅速前踏一剑向她雪白的脖颈斩去,要以此来困住扶流的形,亦或至少为张闪李诗赢得一线时机。
而趁此良机,回过神来的张闪李诗立即行动起来,双眼奇光急闪,以他们所能施展出的最快速度向着瘫坐在地上的二人赶去——是李诗往更近的殷少跑去,而张闪则疾步来到了钟离燕的旁。
已是如此危急之时,二人便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教条,便要双手胡乱抓起前已是吓到喃喃不得言的人儿,要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城外奔去。
虽说,他们并不清楚这真煌城的城卫有没有被扶流买通,究竟会不会再放他们出去……但若是要继续呆愣在此地,那毫无疑问,他们只会步上死路一条。
便是纵使王满修大人不言一语,为锦衣卫的张闪李诗也同样明白自己要立刻做些什么。
他们要保住大人。
他们要保住灵眼。
……至少,一定要保住灵眼。
就见张闪锁眉弯腰,冲钟离燕沉声一句‘得罪了’,迅速抓起了她细弱的腰肢,往肩上扛了去。
然后,双眼奇光迸闪,要往街巷尽头飞踏而去。
在那里,正有一线璀璨星光,宛若生机闪烁。
张闪瞧见了它。
张闪却没有瞧见它。
风起,笼火烁,周易合目。
“休想。”
是扶流的声音。
……
一颗血珠刺入了墙上。
一颗晶莹剔透、光泽饱满、浑圆无缺的血珠,‘咚-’地一声刺入了光滑平整的围墙之上,留下了一个约莫有半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