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昏睡而去。
王满修赶紧艰难翻身,趴伏在地上,猛地一拳捶在心口,是好似要将自己五脏六腑都要倒出来看看般地大咳一声,将被积压在的喉口的污血浊气全都尽数吐出身外,溅起了满地血花。
‘呃——咳咳!咳……’
便见王满修连着狂咳数声,在吐出污血浊气的同时亦是将身中最后那一份气力给消耗殆尽了,再无力支撑身子,想要翻身亦是难受,终是‘咚-’地一声趴倒在了血泊间。
一道月光下,染上了绯红的浮草随风飘摇,若彼岸血海,无穷无尽。
“嚯,竟还有口气啊。”
那牛角大汉落定起身,用左手中那柄白皙环首刀拍了拍肩膀,仰首侧眸道“竟能接下老子南门座虎两掌的人……呵,只怕是在这回廊之间,两只手也数的过来。”
他以鼻息长长地哼了一声,以环首刀指了指血泊里的白衣,嗤笑道“小兄弟,你倒也算是有些本事,至少命是够硬的,哈哈哈……”
说着,他咧嘴开怀了起来。而见到头儿如此开怀,身后浮草间的那四名汉子也情不自禁地悉悉索索笑出了声来。
尚有一息尚存的王满修微微侧首,以眸中余光静静地打量向满脸喜色的五人,是不怒不悲、不扬不抑,是在心有所思罢了。
这南门座虎的一掌的确很强,若是光论蛮力的话,看上去不会比殷正前辈的千钧劲要逊色多少——先前那块他奋力一剑都劈不开的磐石,这壮汉一掌便将其轰得粉碎,想来是多少能证明这点了。
而王满修的身体能接连两次接下他的一掌,显然已不是用单纯的一个‘硬’字就可以概括的了。
众所周知,王满修曾是千人敌。
或者说,至少很接近千人敌。
而很接近千人敌的他,身中神魂契运浓郁,气息流转更是急速,便是在无意间锻炼了自己身间的经络气脉。而随着身中经络气脉愈来愈千锤百炼,他的身子也就由内而外地愈来愈是强韧,直至在气息流转间,寻常刀枪箭矢都难以伤其半分了。
现在,没错,他的境界确实因为三分精魄的流逝而一泻千里,回了二十人敌。
但他的身子,这十数年间不断修习奇门锻炼出来的筋骨皮,显然没那么容易就这么快消失不见了。
换言之,内练功夫没了,横练功夫倒还是留了几分。
也拜其所赐,王满修方可在连续两次被打中要害的前提下,依然有息在胸,不昏不晕,是尚有神识了。